今天晚上,周泽楷不用听他的线人说了,光线晦暗,他看得不怎么分明,但他的阳具却准确无误地告诉他,恼的人不只是他一个。
叶修由累得半死不情不愿,到被他插得晃腰提臀胡言乱语情动至极,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无情的人做不到这地步,后来叶修四肢都扒在他身上,他俩心脏贴着心脏,亲密无间,他的后洞箍得他密密实实,寸步不让。
叶修在性事上很由着他,两人做起来自然酣畅淋漓,周泽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既然肉体把他和叶修拴在一起,叶修嘴上不说,心里呢?是否借着肉体纠缠传达给他,你看,我对你也曾全盘托出,并非爽完就提裤走人。
不能询问,不能细究,平衡要能维系得住,怎么也比失衡强。
最后一次两人一起射的,太久没见太久没做,好像一起射一次才叫圆满,可以给这场包含了太多的激情肉戏划上句号。
叶修身上还算干爽,除了汗没别的,别的都射到套子里去了,就是屁股被灌得满当当,动一下流了一床单,他虚脱到不想动,连烟都懒得抽。周泽楷看得出,他有话要对他说,也没主动上来帮他清理,只是静静等着。
天亮起来亮得很快,云层裂开,天光了一线,红日冒出头,铺染了半边,叶修从床上撑着起来,下地,拽过一条枕巾胡乱在屁股上擦了两下,一扔,站到窗户边上。
周泽楷看着蔫儿湿团成球的枕巾默默无语,忍住了现在就去洗的冲动。他听到叶修问他,便把头转过去看他。
“小周,你看过日出么?往海边或山顶一站,正儿八经的那种。”
闲情逸致这种东西和叶修之间的距离、打个来回要历经的风霜,完全是从东土大唐来往西天取经去之间的距离、打个来回要历经的风霜。
周泽楷没有这种记忆,便回他:“忘了。”
反正他和叶修在一起时几乎没有,他们等不到旧日新升就各回各家。出了门,一个向左走,去开车,一个向右走,去打车,从来不一起走。
叶修决不放弃任何教育周泽楷的机会,语气却有点心不在焉,像是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你就这么答我?情趣呢?气氛呢?你这样我要怎么往下说,你说说要你何用?”
“……你刚用完。”周泽楷立刻指出叶修要他何用。
“我主动的呗?”
又没人说话了。
眨眼的功夫,太阳跟被绳子拽着似的往上走,再过一会儿,大片的金红色就会走进这间屋里。
站在山顶或海边看日出,日出的片刻观赏之人大多会随着壮丽感怀,感怀内容不外乎人与自然,生命与大和谐。透过旧屋的窗户看日出感觉差了很多,能想到的只有到点起床,洗脸吃饭,上班打卡。
不过,聊胜于无。
周泽楷也光着身子走到叶修身边,和他并立,可他发现由于身高不同,叶修站在窗户边,窗台正好隔在他下腹部,远处看来构成了一幅清晨文艺照,而他站窗户边,窗台正好隔在他的丁丁下面,远处看来构成了一幅小电影剧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