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家先生,在其耳边缓慢开口,低沉而又温柔:“先生欲要为别的男人深陷危难,可在意过策的感受?”
如一盆凉水从头顶直淋下,直接被冻了个哆嗦,楚淮青仰头看向秦策,急着辩解道:“王爷,我不是.....”却口拙地说不清辩驳之言。
话语中唯独没有对先生所爱为自己的怀疑,秦策道:“策了解。”
在对方平淡无澜的注视下,理智终是回笼,窗外乌云似有所感,突兀来临,又突兀散去,暖暖的阳光洒落屋内。
看见这一幕,楚淮青虽不至于再生冲动,也不禁心生黯然。
三世为人,哪怕触及界线一时失智,终归是理性压了怒性血性,占领上风。
秦策朝那遥遥苍穹看了一眼,云层中似又有雷光闪现,秦策的眸眼黑若深潭,霎时间沉眸以对,竟迸射出一道煞光,重霄之上远出轰鸣声,慢慢地,消隐而去。
“有劳律算解惑。”秦策道,“谢军师日后会如何,律算可能卜算出来?”
律川风怔愣了一下,道:“能。”
“有无性命之忧?”
“目前来看......无。”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秦策笑道:“有劳。”
离开律川风的住处,秦策在前,楚淮青在后,未能走在一排,楚淮青垂眸不语,步伐在不知不觉中放慢,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开。
哪知秦策似是背后长眼,蓦地伸手,将楚淮青的手把握掌心,楚淮青踉跄几步,撞进秦策的怀里,一把拉回了相隔的距离。
秦策率先挑明了问:“先生可曾信任我?”
楚淮青惊道:“属下一直——”
“不,先生。”秦策将指身竖在楚淮青的唇边,“你单是信我不会背叛你,信我会一直相信你,却从不信我能够为你分担。”
“属下.....”
“还称自己为属下?”
“王爷.....”
“还称我为王爷?”
“......”
被堵到再次语拙,想改个称呼却又无从下口,看着楚淮青局促不安的模样,秦策轻笑一声,指腹顺着楚淮青略带涩意的眸眼边缘轻轻摩挲:“寻找医的事,日后交由策来处理,先生莫要再管。”
“可是王爷——”
“策多年前曾笼络了一批人才,设有多个暗坊,在情报与消息灵通方面,不会比先生那边逊色,虽然先生一贯沉着,唯独对身边亲人难以招架,先生当知晓,这种不理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无论先生甘不甘愿,都应当交由我来做。”
“......”
“相信你的男人,嗯?”
楚淮青沉默着,随后低声应是。
回去路上,秦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楚淮青方才的失言失态,没有恋爱经验不代表会迟钝到愚钝的地步,楚淮青设身处地的将自己放在秦策的位置,设想若是自己的爱人要为另一个人赴汤蹈火,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不想还好,一想愧疚感就如雨后春笋,成片成片地往外冒,现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