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青淡定地站起身:“妥贴至极。”
两口子一唱一和,其一挚友,其二主公,若真要给自己下达禁酒令,绝对能让他连一滴酒水也见不到,谢大才子反抗无力,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咬牙切齿道:“我喝,我喝还不行么!”
接过楚淮青递来的药碗,谢穷酒心一横,汩汩地灌了进去,满嘴苦意顺着舌尖扩散开来,脸颊瞬间与药汁一个颜色,楚淮青见状将糖霜杏仁给递了过去,丝毫看不出心疼之意,谢穷酒瞄了一眼狠心的挚友,垂眸欲泣地叼着杏仁解苦。
安顿好了谢穷酒,楚淮青与秦策悄悄退开里屋,门外的楚淮青负手沉思,脸色再不如刚才轻松,像是笼上了一层风雨即来的阴霾。
秦策见他脸色,知他所忧为何,看着里屋,心也不免沉了下去。
扔完了人的曹远从窗子外面翻了进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楚淮青问道:“曹远,你这几日一直跟在谢军师的身边?”
曹远点了点头。
“可记得他这几日总共呕了几次血,每次相隔多久?”
“三次,一次两月前,一次一月前,最近一次是在十日前的晚上。”
脑子一片空,楚淮青以手撑着眉心,缓慢揉动:“不对。”
“什么不对?”秦策问。
“总共四次,最近一次是今日。”手上频率不自禁加快,眉头反而被越揉越紧,不受控制地拧成了一团,“律川风在哪!?”
“先生,你冷静一下。”
“冰草毒发作中期,征兆便是呕血,当前后相隔不足一日时,日日呕血只作其次——”意识到自己快要失声,楚淮青猛然顿住,眼含悲痛与苦涩地瞄了一眼屋内,拉着秦策的手走离了议事厅。
秦策任由楚淮青将他拉了过去,若楚淮青成了那个失去冷静的人,那么他就必须成为对方的支撑,见楚淮青行走中喘息不止,宛如找不到逃生出口而不停咆哮的困笼野兽,当机立断地将楚淮青的身子给扳了过去,俯身吻下。
楚淮青猝不及防,猛然睁大了眼。
“冷静下来了吗?”秦策松开楚淮青,低声问道。
“......嗯。”
秦策随后又转头看向了呆在一边的曹远:“你先回去,无论是谢先生的事还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均不许声张。”
“噢。”
场上瞬间只剩下了楚淮青与秦策二人,楚淮青将额头抵到秦策的胸口,修长的手指将对方衣服牵扯出了数道皱褶:“抱歉,王爷,请容属下缓一下,马上就好。”
秦策抚摸着楚淮青的脑后,轻力且温柔:“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若我日日调理,至多一年半。”楚淮青道,“一年半内若是没能找医,毒便会侵入心脉,届时就算找到了乐非寒,也已是无力回天。”
将人松开,秦策语气不变:“先去找律川风。”
“嗯。”
天上不知何时飘来几片乌云,久不散去,明媚的日光被其遮住,街道逐渐陷入阴影之中,仿若夜幕提前降临。
这几日被谢穷酒压榨得滴水不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