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以后又有何人能够救陛下脱离襄阳王的爪牙!?”
“你……”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乾宁帝愣了,转头看向秦策,秦策先是面色黯然地垂了一下头,后又抬眼,目光清澈毅然:“臣弟知晓,接连得到三州已非常事,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那是巧合,皇兄忌惮怀疑也是应当,但皇兄,臣弟的性子你知道,我从未在意过权利名禄,从小到大更未去和皇兄们争过什么,于臣弟而言一生安稳已是足够,又怎么可能去做这样危险的谋逆叛反之事?”
乾宁帝默然。
楚淮青急急地看了一眼殿外涌来的护卫:“殿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然我们就先离开罢。”
秦策犹疑道:“可是.…..”
“既然你们要逃走,并且打算救朕,为何不现在就带上朕一起走?”乾宁帝眼暗沉。
秦策一怔,像是才想到这一点:“不然皇兄你跟我们一起——”
“殿下!”
楚淮青出声猛喝:“您是殿下,陛下却是九五之尊,谁担得住挟持皇上的罪名!?殿下您前脚带着皇上走,后脚襄阳王就能派兵追杀,态度都不需要掩饰一下!”
秦策也是怒吼出声:“难不成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皇兄受襄阳王的挟持而无所作为吗!?”
“襄阳王不会妄动陛下!而且我们现在手底只有五万兵马,而襄阳王足足有三十多万!”楚淮青像是说到激动之处,脸颊涨得通红,“不想办法逃脱,不与各地州牧太守结盟,我们凭什么击退襄阳王,又凭什么来救陛下!”
“好了,都给朕住嘴!”
乾宁帝出声制止了争吵的两人,无力地扶着额头:“三皇弟,朕相信你。”
“皇兄……”秦策看着乾宁帝,目光闪烁,似是感动不已,转而又染满了沉痛和自责,“是臣弟无能。”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三皇弟。”
乾宁帝试着笑了笑,只是一脸愁苦完全覆盖住了那微末的弧度,他拍了一下秦策的肩膀,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你还未行冠礼,会不会被襄阳王抓住话柄?”
“皇兄不必担心。”秦策颇恼地看了一眼楚淮青,“臣弟已行冠礼,为臣弟戴冠者,正是这位楚先生。”
乾宁帝惊讶地看着楚淮青:“他?”
楚淮青缓了缓情绪,欠身不语,秦策则答道:“他是臣弟的老师,如果不是有这位楚先生的存在,臣弟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乾宁帝还想再问些什么,殿外却传来了越来越大的喧哗声。
“殿下,楚先生,人越来越多了!”曹远连声喊道,“你们快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三个人皆是安静了下来,乾宁帝率先出口:“三皇弟,你随我过来。”
“是。”
来到案桌前,乾宁帝一手推开玉轴,笔尖含住嘴中润开,迅速落笔:“襄阳王将你们召来,就没打算放你们回去,是以,也未让朕书写封王的圣旨。”
“皇兄……”
随手扔开毛笔,乾宁帝翻出国玺,沾了印泥,在尾处重重落印,复了,将圣旨几下卷起,交予秦策:“本打算在秋末就将你召回,特封恭贤亲王,没想到晚了这么多天。”
从未真正直视过乾宁帝的样子,此刻看着乾宁帝嘴角的墨迹,秦策心中触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敛声唤道:“皇兄。”
“好了,莫再犹豫了,拿着它快走罢。”乾宁帝看着秦策,“路上小心。”
秦策道:“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