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楚淮青眼里,这样的秦策更多的是和上辈子不怒自威的主公相契合,于是压迫感更甚一筹,直接变为了震慑。
——多次相邀,先生为何都视而不见,莫不是策无意间有什么地方惹得先生不高兴了?
成熟的俊颜仿佛迫近在眼前,嘴角还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楚淮青一慌,脚步朝后急退了半步,抱手垂头答道:“属下并无。”
秦策在楚淮青面前站立,眼中凝聚的墨黑散得浅淡,皱了皱眉头似有疑惑,双手将楚淮青的身子托起:“你这是怎么了?”
“主…..殿下。”
“好了。”秦策摇了摇头,似是无可奈何,垫着脚尖拍了拍楚淮青的肩膀,“我不生你气便是,莫再怕了。”
…….也就是说刚才确实很生气?
对上小孩清澈无暇的瞳孔,楚淮青微显怔愣,不由自主地触摸了一下被秦策拍过的地方,回过来,面露窘迫地道:“殿下….属下刚才的表现是否很怪异?”
“我昨日新学了一个词。”小孩试图用正经的语气说得委婉一些,“叫诚惶诚恐。”
楚淮青:“……”
看楚淮青表情不对,秦策添了一句:“总归比那个老头子遇见父皇时要好看很多。”
楚淮青:“…..恕属下直言,老头子是?”
“太傅。”
楚淮青哭笑不得:“太傅时逢古稀之年,发色花白实属正常,殿下莫要这么说了。”
秦策仰头看他:“他罚过我抄书。”
“这个…..”
“一百遍《弟子经》,我抄了五日。”
“私底下说。”明面上会招人口嫌。
看着楚淮青陡然生怒的样子,小孩以手作拳抵在嘴边,似是忍笑,听到楚淮青不愿进宫后生出的不虞也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转身回到桌前,拾起笔:“你先坐罢,我练完字再陪你玩。”
‘玩’字带着点睛之笔,双方一个九岁,一个十五岁,看着认真书写的秦策,楚淮青仿佛有了年龄互换的错觉和别扭,他轻咳一声,自然地踱步到秦策的身后,随口问道:“殿下今日不进学?”
秦策的手突兀一顿,细声说:“嗯,父皇说我不必去了。”
楚淮青蹙眉:“为何?”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你入宫期间,我当好生招待你才是。”语气不带波澜,写字中的秦策面色十分平静,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话意味着什么,“这是父皇的原话。”
“……”
身边的人突然噤声,秦策似有所觉,抬起头,直视楚淮青的双眼,“这些与你无关,早在很久以前,父皇就有这种想法了。”
若秦策是垂着头说这话,哪怕明知与自己关系不大,楚淮青依旧会为自己成为导火线而感到愧疚,但秦策却选择与他对视,用眸中坦然的情绪消去他的负疚,体贴得那么自然。
“而且,太傅教授的那些我大多都已经熟识,再呆在太学院也学不到更多有用的东西,父皇早年送我的古籍堆了一书房,如今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