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很破很旧的密宗,就连灰尘,还是前不久才扫掉的。凤绮生将它掸了掸,皱着眉头,从书页中抖出两只压扁的虫来。
它虽然破,教主还得翻看。因为上面确实记载了曾经出现过的离魂症状。鎏火教不是凤老教主创立的,鎏火功也非他爹首创。密宗记载,前不知道几任教主,忽然有一日性情大变,脱口尽是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语,仿佛变了一个人。最终有没有治好,上面倒没有说。只是,那位教主性情大变之时,是在意图突破鎏火功第八层时。
再往后翻阅,便没有甚么有用的讯息。
凤绮生合上书册,若有所思。第八层。莫非,他会出现这个症状,也是因为进修至第八层时出了岔子?他当时,确实心急了一些。因为总觉得若是不快些突破八层,就会有不好的事。因为以前他练至八层破茧时,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教主就想当然,觉得此回亦是如此。可如今看来,或许不一定。
破茧。
破茧而出。
莫非,另有寓意?
凤绮生正在思索,就听门被人敲了三声响。这个熟悉的声音,一定是赵青。
他道了声进来。
赵阁主一进门,就见教主目光灼灼,顿时一愣。话未说,先在脑中想了一遍,今天应当没有做任何需要反省的事。也没有和柳夕雁打架。更还没来得及顶撞凤绮生。
如此吾日三省,赵青才定下心,光明磊落地与教主问好。
“寒单衣已入住黄梁一梦,属下按教主先前的吩咐,已将琅草给他了。”
“哦,他如何说?”
寒单衣是不信的,一个连吃饭都要坑蒙拐骗的人,如何能弄到天机门救命良草。
“观音崖那等要地,看守一定很严,能让人上去?我只听说前一阵鎏火教的人去过。”
寒单衣怀疑地拿着瓶子。
过了许久。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甚么。
他退后了三步,重新看起赵青。着重道:“确实只有鎏火教的人去过?”
赵青肯定道:“确实只有。”
青罗门大师兄张了张嘴,干巴巴道:“那你怎么会有?”
他已想到一个可能。
可是他不愿意去承认。
赵青笑眯眯道:“不巧,就是我。”
寒单衣:“……”他一把抢过赵青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把剑,□□一看,剑身通明流光四溢。岂不正是秋水剑?原来事实早已摆在眼前,只是他一直没在意而已。
“如此说来,你家主人——”
赵青摇摇头:“别说。”
那就是了。
寒单衣木着脸,将剑还回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赵青道:“寒兄不必如此。我教确实有意相助。并不存在要胁之心。此药你尽管拿去用。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司徒大夫也在此,可与他探讨。”
赵青将当时情形一一描述过来,凤绮生听着,应了几声。末了道:“依你看,寒单衣对此领几分情?”
“恐怕只有一分。”赵青道,“不过一分也是情。他是个聪明人。”
他视线落在桌上已经合起来的书册上:“教主有甚么发现吗?”
“有一些。暂时还不确定。”凤绮生问,“欧阳鹤几时到。”
“最晚后天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