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对于高傲的北之蔷薇,那种痛苦便更加强烈。
可是那个小少爷却爱上了他,爱上了奴隶阿海雨塔。
明明是那样轻浮得傲慢的家伙,却卑下自己的心意,满怀着赤诚,对自己的奴隶交付了爱慕。
只是他的骄傲,或者说,傲娇,让那骄傲的小少爷不会说出口,而当隐瞒的真相曝光的时候,也使这一切越发无法挽回。伊文主动切断了联系,将自己昔日的奴隶推开,快得对方完全反应不及。
但是兰奥斯会回来。
伊文很清楚,不论驱使着他的是什么,他都会回来。
爱是沉默不可言说,是持续隐忍,是追逐虚幻,虚幻本身就是欲望。
——现在,主动权在他的手上了。
“伊文?”身边的贵族看着他,带着好地询问道,“你在笑什么?”
“不,没什么。”贵族小少爷回答,他指着下面竞技场,那上面站在各处,警惕地向着四周的竞争者观望的奴隶们,说道,“看到这次白百合角斗的参赛者们了吗?他们看上去都很强大。”
贵族看着下面,点了点头。
白百合角斗是帝国的盛会,虽然名义上起着弘扬帝国荣光的名头,实际上还是以血腥和暴力让人热血沸腾的肮脏角斗舞台。
在那场震惊全国的爆炸发生后,在始终无法找到凶手的焦头烂额的情况下,皇室只能将这三年一度的盛会提前,以期转移民众和贵族们的注意力。
如今在下面的这些角斗士,虽然名义上是帝国选中的勇者,实际上都是在层层选拔中以杀戮同类为代价才攀爬上来的奴隶,他们被许诺一旦胜利就会获得自由之身。
但是胜利者只会有一个,绝大多数人今天必定倒在这血腥累累的沙地上。
“你要压谁?”身边人问。
伊文的懒洋洋的目光在那些奴隶中间绕了一圈,而后漫不经心将他的手指指向左边的方向:“就那个吧。”
“那个只穿着布衣的家伙?”
贵族在惊讶之后就是好笑,“他没有防御的铠甲,却偏偏戴着头盔,就是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废物。看起来虽然矫健,但是四肢太过脆弱了,你看到血屠夫了吗?他正在打量着那废物,他的手臂都比那家伙的大腿粗,我相信比赛一开始血屠夫就会把他的脖子拧断。”
“谁知道呢?”伊文含糊不明地说,然后微笑,“我倒是愿意为了他的胜利压上整个家族的财富,然后相信自己会赚得盆满钵满。”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角斗场里回响着人们的笑声,歌声,祈祷声。
先行的项目是舞者起舞。乐者摇铃、挤压气囊发出异的调子,歌手用晦涩的语言吟唱古老的情歌。葡萄酒涌动——饱满甜美的陈酿以及梦幻葡萄酒,有特的香料调味,一切掩盖了即将开始的血腥。
站在沙地上,场中那遮挡着面容的角斗士,一直在凝望着某个固定的方向,以至于当那高处懒洋洋微笑的贵族将手指指向他,偏头对身边人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身体忍不住僵硬住,匆忙移开了目光。
兰奥斯不知道伊文是否认出了他来,但是就算认出了他,恐怕投来的也只是冰冷漠视的眼。
真是荒唐。在城市的街道上徘徊了整个晚上后,他还是回到了角斗场。
明明想要复仇的憎恨,曾经在无数个夜晚里折磨他,但是和少年那固然冰冷,却仿佛随时会将眼中的冰层融化,化成水珠落下的情相比,兰奥斯近乎苦闷地意识到,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他想要重新回到他身边。
想要看到他刚睡醒时迷糊却温柔的情,看着自己的奴隶为了厨艺手忙脚乱时站在窗户外的偷笑,看到他坐在花园里,凝视着不远处的花朵,任由带有香气的和风吹过他的面颊时,那莫名孤独的情。
想要靠近他,想要纵使地位卑下,却依然能够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