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冷郁的恶趣味他是领教过的,柏旭将名册带出来他未必不知,兴许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是打着借刀杀人的如意算盘,想借杜家之手,看一出各家同门相斗的好戏。
沉吟片刻,杜言疏从容道:“这名册由杜家交出,各家自然不会信的,到时候怕是会反咬一口。”
噙了一口茶,抬眼望向柏旭摇头道:“况且,真假难辨,我……信不过你。”
柏旭面色终于变了,沉冷灰败,嘴角抽了抽道:“属下明白。”
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三爷,属下追随的人,从来只有你,我那日所说的话,也全都是真的,杜引之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所以呢?”杜言疏的声音是冷的,听得柏旭透心的寒意。
他紧握的拳头骨节泛白:“所以,为什么杜引之是比我危险千万倍的鬼族圣君,心魔诅咒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勾勾手指就能搅得生灵涂炭,他却能得到原谅,可我……却再也入不得三爷的眼。”
“就因为三爷你心里有他罢。”
“引之现在已经……”
柏旭截了他的话,冷冷道:“杜引之现在如何,三爷又是真的晓得么?他甚至都不敢与你坦白罢?”
“还是那日,三爷已经与他互通心意有了床笫之欢?”
“柏旭,你够了!”杜言疏忍无可忍,面色冷了下来,从齿关挤出冰冷的声音:“引之如何,我会亲自问他,没必要通过旁人之口了解。”
柏旭冷冷一笑:“要不三爷试着点燃那石灯,看此刻正忙着吸食灵力的杜引之,能不能赶来。”
杜言疏不为所动:“我想寻他时自然会寻。”言下之意,旁人管不着。
他面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淡定,其实内心是发慌的,他不敢燃,也不能燃这石灯,若真如柏旭所言,他此刻将引之唤来定会扰了他识,更何况,如果引之不来,他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属下也是这几日才晓得,当年杜引之落入熔渊非但没魂俱散,反而解了魂契炼出了新的肉身,所以这些年三爷感知不到他的魂,可即使是熔渊,也化不了他魂核里的心魔诅咒,杜引之随时都可能灵力暴走。”
杜言疏面色越来越苍白,却不能闭耳不闻。
“以前尚且还有魂契可以牵制住他,可如今他修为大涨,又成了鬼族的圣君,可操纵百鬼兴风作浪,三爷,如若杜引之再度灵力暴走,你可还有法子制得他?”
柏旭知杜言疏答不上来,嘴角浮起一丝笑,继续道:“虽然有心魔诅咒为绊,杜引之算半个鬼族人,但众所周知鬼域之境充满杀戮,弱肉强食,存活尚且不易,成为万鬼之首的圣君,手段如何,三爷心里也清楚的。”
“三爷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幽幽地吐出这句话,柏旭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波澜。
被柏旭的话击中,杜言疏心猛然一紧,是,他是不想承认,不敢深想,无论引之是什么身份,对他而言,都是那个会围着他撒娇的小侄儿,也是能牵动自己七情六欲的小鱼儿。
何况失而复得,格外珍重,即使怀疑,也被自己刻意忽略了。
杜言疏定定地看着柏旭:“这些事,你如何得知?”
“当年为宋家种下心魔诅咒之人,便是冷郁。”柏旭毫不退缩,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空气里满是肃杀之意。
就在此时,藏在杜言疏袖兜里的石灯‘砰’的一声,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叔:大天使反应,有人对我家言疏拔*无情,好气哦!
裴匀:谁这么大胆,睡了我三哥哥不认账!
引之:我……并没有睡……
二叔:撸撸就不用负责了吗?
裴匀:撸撸就不用负责了吗?
戚桑:撸撸就不用负责了吗?
柏旭:你不负责我来负了哦
唐文清:1
引之:小叔,听到没有,我要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