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
“……”
还未看清对方如何动作,杜言疏身子一轻,就被宋离轻轻巧巧拦腰抱起,一眨眼已然坐在大红鸟上,宋离则稳稳当当地坐在他身后,虽然彼此身体没接触却有种被他抱着护着的错觉……
“前辈,怕的话我就扶着你的腰。”宋离俏皮道,尾音微扬十分欢喜。
“……不用……”杜言疏扶额。
宋离笑而不语,还向前挪了挪身子,彼此挨得极近,他微微俯身,湿热的气息直缠绕上杜言疏的耳垂,下意识地身子一颤,忙将腰板挺直,稍稍向前倾了倾。
“别乱动,仔细掉下去。”
“……”
说话间两人一鸟已升上了半空中,月明星稀,长风猎猎,杜言疏衣袂扬起,半束的头发随风而动直扑到宋离面上,挠得他脖子脸蛋一阵痒痒,心也跟被猫爪子挠了似的。
宋离将唇贴在杜言疏耳边低声道:“前辈,冷不冷?”
杜言疏耳根一阵灼热:“……还行。”
宋离但笑不语,挥了挥袖子,周遭立刻支起了一道屏障,严严实实的,将寒风隔绝在外。
“……”杜言疏心中郁闷,自己看上去就这般娇贵经不起风吹雨打么?
“这只血明鸟是晚辈前两日去炎昆山碰巧遇到的,看着挺讨喜,就捉了来当坐骑,前辈若是也喜欢,晚辈就将它送与前辈了。”
杜言疏无语,血明鸟乃西域炎昆山鸟,赤如丹火,形状如鹤,日行万里,鸣叫声如雷,以野性残暴闻名,只有灵力修为极强者才能将其打败驯服,滴血喂食确认主仆关系,被驯服后能懂人语通万物之情,忠心耿耿甘愿为主人鞠躬尽瘁。
如此珍贵的血明鸟,宋离却说得轻巧,说送人便送人……
“宋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这血明鸟太大,归荑园养不了……”这是实话,血明鸟往他的院子一站,人怕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要是它再扑扇一下翅膀,归荑园的屋顶瓦片都要掀飞了。
“没事,这只血明鸟便送前辈了,我替前辈养着。”
“……”杜言疏无语。
“前辈若是想骑着它溜达溜达,我就将他牵来给前辈玩儿。”
“你们鬼族的圣君,就是这般闲的么?”杜言疏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十分耐人寻味。
宋离嗤地一声笑出来:“柏旭果然将我的身份告知前辈啦。”
“宋公子也不担心我知晓罢。”杜言疏淡然道。
宋离笑笑不说话,杜言疏又道:“所以,宋公子三翻四次救我又是为何。”
“如今狂骨教为祸天下,明面上的因由,自然是想通过杜前辈,让修真界与鬼族连手对付狂骨教,各大世家肃清族中反叛势力,鬼族也拔除异教隐患,一举两得。”
杜言疏凝眉思索片刻:“为何选我?”他清楚自己在修真界的风评十分微妙,人人提起杜三公子,语气间总有种不可言说的心知肚明,所以,自己并非是个好的切入口。
而且什么叫明面上的因由……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因由么……
宋离莞尔:“前辈别急,等到了观月津,晚辈自会细说。”
杜言疏不再多言,越过血明鸟赤红的羽毛向下望去,只见街市上灯明如昼,一簇簇花灯化作流动的光斑,与清朗明净的月色融在一起,竟是一副热闹又清雅的景致,美得不真切。
宋离觉察到杜言疏正看灯市出,吹了声口哨,血明鸟缓缓向下倾斜了身子,速度也放慢了,街市上的景致变清晰分明了许多,甚至能看清小摊儿上卖的是绿豆饼还是梅花糕。
“前辈,这儿离观月津也就两条街的路程,要不我们在这儿下,顺道逛逛灯市罢?”
杜言疏瞧街市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处处言笑晏晏的繁华,忆起两年前与引之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