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指的自然是彼此赤身裸体坦诚相对,肌肤相贴引渡灵气……
虽然比一般渡灵气之法要直接有效许多,但因为姿势过于直白羞耻,除了极亲密之人,鲜少有人会使用……
毕竟再往上一层,就是双修了……
杜言疏知对方救自己心切,也是一番好意,可……毕竟……萍水相逢的两人……宋离缘何为自己做到此种地步……
可话又说回来,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两个大男人计较太多反而显得小气了,想通此处,杜言疏稍稍觉得有些宽慰,面上却依旧燥热难捱,做了一番艰辛的心理建设,正要谢过对方,嘴唇动了动,却猛然一阵咳嗽。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他微微弓起的后背:“前辈别急着讲话。”
说罢便披衣起身,摸着黑到桌边沏了杯热茶,片刻又稳稳当当地回到床榻边,将杜言疏扶了起来托在自己怀中。
茶水送到唇边,杜言疏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半杯,火烧火燎的喉咙终于好受了些。
“伤及灵脉,寒水入肺,还需仔细调理些时日。”
“……多谢宋公子出手相救。”赤*裸的后背突然被对方触碰,杜言疏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栗,虽然方才两人已经在衾被里赤身裸体不知抱了多久了……
杜言疏一坐起来,衾被滑落,一丝*不挂的上半身便袒露无疑,虽然没点灯,月光漫入屋中,隐隐可见他瓷白的肌肤在月色中泛着柔和剔透的光泽。
杜言疏的皮肤细腻微凉,宋离的手指却越来越热,有些烫人,他用舌尖抵住上颚,防止吞咽唾沫的动作被对方觉察。
除了引之外,杜言疏还未曾在任何人面前如此袒露身体,如今的状况让他羞耻得不知所措,奈何灵脉被封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他自然明白,先前在幻阵自己心口被开了个大窟窿,又落入半结冰的湖水里,九死一生,若不暂时将灵脉封住,翻涌的灵息定会让他血流不止元紊乱,那就真的没得救了。
“如若前夜晚辈早到一步,也不至让狂骨教人下此狠手,伤了前辈。”他说这话时别过脸,寻了一件外袍披在杜言疏身上,看不清是什么情,语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当时他将杜言疏从混着冰渣子的湖水中捞起,对方只剩下不到半条命了。
杜言疏并未觉察到宋离翻江倒海的情绪,只暗暗有些惊讶……前夜……原来自己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这一年多杜言疏虽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却也晓得当今鬼族内部分裂严重,修真界将其分为‘鬼族正统’与‘鬼族异修’,其中鬼族异修内鱼龙混杂,新晋涌出一大批修习鬼族邪术的修士,自成一派,擅长制造幻术操纵凶灵,隐于南海狂骨山上,名约狂骨教。
狂骨教徒手段狠毒毫无底线原则,只要能帮助自己提升修为,无论对方是正派人士还是鬼族同僚,甚至连自己的至亲都能下得了杀手。
最可怕的是,狂骨教徒身份诡秘,传言已渗透到各大修仙世家中,平日里是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之姿,暗地里则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是我一时疏忽大意,若非宋公子相救,怕是要折于此了。”是自己心智动摇才中了那女修的幻术,十分丢人。
顿了顿,杜言疏又道:“……可否劳烦宋公子解开我的灵脉?”
宋离不语,而是寻了个引枕让杜言疏靠着,自己坐于一旁,将手搭在他腕上探脉,沉吟片刻,又扬袖一挥,屋中的蜡烛瞬间燃了,摇曳的烛火映在他青黑的眸子里,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被这般温柔款款的凝望着,虽知对方在查看他面色,杜言疏身子仍是微微一颤,冷白的面上不知不觉染了层薄红。
“前辈受损灵脉尚未修复完全,气息不稳,此刻若急于解开灵封,怕是不妥。”
闻言,杜言疏面上虽云淡风轻道了谢,心中却无比凄凉,难道要这般赤身裸体无法动弹到明儿早上么……太难堪了……
宋离不知为何莞尔一笑,望向杜言疏的眼十分透彻:“还请前辈再忍耐一下。”
“有什么需要的,晚辈可以代劳,任何事。”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小小的虎牙。
“……有劳了。”那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感觉,又出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