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灌注灵力护住结界的同时,内心诧异不已,引之的灵力剑术已经浑厚精益至此,甚至在兄长之上……想到此,又思及柏旭所言之事,顿感心不宁,一时分导致灵力不稳定,筑起的结界在对方压倒性的攻势下摇摇欲坠几近崩塌,额角已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小叔,交与我一人便可。”杜引之游刃有余道,因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妄为,方才只拿出六成功力应对,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剩下的精力全在小叔身上。
杜言疏知他不是逞强,便是如此才更觉心慌,如今自己已远不是这孩子的对手,如若有一天彼此站在对立的位置,自己与兄长联手怕也真敌不过他。
幸而当年未雨绸缪,结下了可以将对方魂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魂契……
“小叔,不要勉强!”杜引之瞧小叔面色苍白却不肯罢手,心中越发焦急慌乱,目光沉冷剑意又狠厉几分,对方渐渐有些不敌,杜言疏也得以缓一口气。
觉察到对方似有收拢灵力之意,杜言疏冷声道:“引之,收手。”因灵力消耗过大,声音听起来有些微颤抖。
杜引之点了点头,渐渐将削肉噬骨的凌冽剑意收拢,呼吸平稳面不改色,方才一番打斗轻巧似与孩童切磋。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能如此轻松压制住对方,微微诧异的同时,丝毫不为自己速的进步而感到欣喜,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小叔苍白的面容与阴郁的情。
杜言疏此时心思百转,自然不会注意到杜引之面上的担忧,只暗嘲别人说养虎为患,自己则是养鱼为患,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
就在两人皆心绪不宁时,茅舍中又传出一阵朗笑——
“哈哈哈,当真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两位快进来歇歇罢。”
“……”此话一出,空气中的肃杀之意尽数散了去,这人倒是输得坦荡,杜言疏回过来,与杜引之眼相交,彼此会意。
……
“如今放眼天下,能与我一战之人,不过十人,即使杜子循在世,也未必有战胜我的把握,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当真了得。”
只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安然端坐于竹榻上,一袭粗布衣衫,眉眼间隐着浅浅笑意,一派随和坦荡的风度,只一双眼睛了无采,却也丝毫不损其仙风道骨的气质。
杜言疏闻言微微诧异,却也不露声色,虽晓得对方看不见,仍旧不失礼数地拱了拱手:“前辈认识先父?”
那人朗声一笑:“认识,倒算不上熟,也就喝过几次酒,在巫莱国的窑子里抢过几次女人。”
“……”杜言疏无语。
那老者又笑道:“你的修为,倒比你爹差远了,不过还年轻倒也不急。”
“……”杜言疏气结。
“那位小兄弟,是宋雪明那小古板的后人罢?”
“……正是祖父。”杜引之面不改色应到。
老者闻言点点头,沉吟片刻十分感慨道:“当年杜家小子与宋家小子,也像你们这般同进同出,好得似要穿一条裤子。”
顿了顿,又继续自顾自笑说道:“我记得他们还立了誓约,说今后有了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亲上加亲,可惜都生了带把的,我这证人也没得做咯,哈哈哈。”
人老了喜欢絮叨杜言疏能理解,可这老前辈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顾自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杜引之他爹,让他暗自一阵心惊,却又不敢多言怕显得自己心虚,只僵着一张脸挺住,手心渐渐浸出冷汗。
老者似十分中意能将他轻松击败的杜引之,让他坐在自己身侧,杜引之犹豫地抬眼看着小叔,待杜言疏淡然点头许了,他才安心坐下。而杜言疏则身体笔直情淡漠的站在一旁,老者问到什么,他只言简意赅又不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