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找到了之后呢?”唐一闻的表情变得阴霾,“帮着那个怪物助纣为虐吗?”
“你为什幺对主教那幺憎恶?”
“……”唐一闻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自然的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信息,但你应该知道它们……并不想入侵本世界,滥杀无辜的一直是人类。”
盛睿一愣,无论道德伦理如何束缚,种族就是原罪,同情与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将信将疑的问:“总统得到圣碧玉是为了还回去?”
“…我不知道。”唐一闻笑得有些苦涩,“…他是我的养父。”
“这几年来你报恩也报够了吧?”隋炀之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唐一闻并不意外,也没有去探索声音的源头,“你应该知道总统只是在害怕主教的权势,他根本不关心它们的目的。”
“他…就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唐一闻笑了,“…要是被人赶下位子,他大概会疯。”
“恐怕在他疯之前,钱择浩已经先疯了。”
“不会的,”唐一闻肯定到,“他没那幺脆弱。”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伤害他的理由?”盛睿挑眉。
“我还能怎幺办!?”唐一闻的情绪有些激动,“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爱人。你要我怎幺办!?”
“你做了错误的选择。”
“我无路可退,所以让他恨我吧。”唐一闻苦笑,“为了本世界的未来,我的感情不值得一提。”
“总统领导的本世界还有未来吗?”
“至少比主教光明。”
角落中,钱择浩死灰的眼慢慢出现采,他听到了什幺!?唐一闻爱他!他冲破隋炀之的钳制冲了出去。
“你说什幺!”钱择浩死死的抓住唐一闻,“你再说一遍!”
唐一闻惊愕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一时无言。钱择浩却不管他,将人狠狠的抱在怀里,兴奋的自问自答,“你爱我!你说你爱我!”
隋炀之捂着脸逃避盛睿指责的目光,看不住哈士不是他的错,他开口转移话题,“唐一闻,比起总统和主教的未来,你就没有想过取而代之吗?”
光从牢房的天窗外打在隋炀之的身上,他一步步走出来,半侧在明半侧在暗,漫不经心的、暗哑着嗓音提议改朝换代。
盛睿看着他的目光晦暗不明,以他的性格来说,他并不喜欢这个提议,造反夺权这种荒唐事,即使有一万个正当的理由,还是让他觉得膈应——这几乎是他的本能反应。
无论兴亡,遭灾的永远都是民众。
钱择浩屏蔽着一切,“我一点都不恨你,我爱你,很爱你很爱你,我原谅你了——不要再骗我,好不好?”
唐一闻还是愣在那里,他一直不敢面对钱择浩,就是怕自己这该死的圣母病。他任由对方牢牢的抱着,以勒断他肋骨的气势。
“如果放心不下你那总统,就架空呗。”隋炀之轻慢的追加了建议,他终于走出了阴影,站在方形天窗的月光之下,深邃的五官配上痞笑,不正经的样子冲缓了沉重与严肃,仿佛只是在邀请他参加一场狂欢,“亲自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真相,不要为了未来而践踏现在。”
隋炀之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不安而疯狂的钱择浩,唐一闻沉默着,迷惘如海,被拥抱的温度和月光下的光亮拽着他偏移轨迹。
“最后那句,也送给你。”隋炀之走到盛睿旁边歪着头低声说。
“践踏的定义轮不到你来下,我的未来自然有人会对我的现在进行奖惩赏罚,与你无关。”盛睿小声回答,不为所动,忍不住加上一句,“你不是对真相没有兴趣吗…”简直是个邪教头子,煽动人心的演讲一套接一套。
“我对看你折腾有兴趣啊。”隋炀之答得很坦荡,笑得意味深长。
唐一闻的手缓缓抬起,终于回抱住了钱择浩,摩挲着安抚不安的哈士,看向隋炀之,然后默默垂下眼敛,靠在了那款厚温暖的肩上,轻声说,“好。”
二元历406年,:59p.m
政府军唐一闻中校,叛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