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了地。
门面的人很快听到动静,轻推开了门,一位如花般娇艳的美人,带着两个小丫鬟提着食盒进来。
甄软定睛一看,顿时抿着嘴面带笑靥,往前跑了两步,抓住美人的手,“颜颜!”
尚翊的夫人颜兮,早前在进京谢恩之时,与甄软有过接触,两人颇是投缘,所以甄软见她很是欣喜。
“娘娘。”
颜兮甫一行礼,甄软扶了她一把,站在一旁撅嘴:“说了你我二人不必拘礼,平白将我叫老了!”
颜兮笑了笑,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皇上在前头与卫大人他们喝酒呢,嘱咐我好生看顾着你。你一来便睡着,这会应该饿了吧,我弄了些清淡的小食来。”
“还是颜颜最贴心!”甄软拎着裙子往下一坐,便去掀那食盒。
颜兮见她粉裙边露着的细白脚尖,着丫鬟将绣鞋提了过来。
甄软睡了大半天,是真饿了,径自填饱肚子才顾上跟颜兮说话。其间常公公奉了夏侯竺的命来看过几回,甄软还嫌他烦,拧着眉毛不让打扰她跟小姐妹谈心。
那厢酒过三巡,一众人已经趴了一半。
楚峥一脸的郁卒。这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的,不该是抱着媳妇互诉衷肠么,干啥一群大男人在这里喝得烂醉如泥!
唯一还坐得端正的萧承也看出来了,皇上这是挟私报复呢,默默地坐在一旁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夏侯竺面色如常,只是眸色染上了几分迷离,不误与人大谈国事。
待地上的酒坛全空了,几人已经尝不出酒味来了,入了喉跟凉水一样。
卫希抵着眉心,先告了饶:“皇上,臣实在不胜酒力,还望皇上高抬贵手。”
尚翊话都说不利索了,趴在酒坛上拱了个手,以作附和。
夏侯竺这才作罢,常公公急忙上前相扶,“哎呦万岁爷,您这喝得……一会娘娘见了又该生气了!”
夏侯竺笑呵呵地摆摆手,步子也有些打飘,身后那群还伏在桌上,一时没动弹。
夏侯竺还嘱托众人带着好好巡游锦阳,未想一场酒全给喝倒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没有一个能起来。反倒是夏侯竺依旧没事人一样,天一大亮,清气爽地陪着甄软用早膳。
甄软舀着夏侯竺吹凉递过来的梗米粥,听侯府下人说他们侯爷宿醉未醒,用脚尖轻踢了下夏侯竺的腿,水亮的眼睛带着狡黠,“皇上又欺负人!”
“不过多喝了几口,我不是还好好的。”夏侯竺说得云淡风轻,从盘子里夹了只煎饺,由中间破开挑了馅儿出来,将面皮夹到她碗里。
甄软吃得津津有味,眼巴巴等着他继续投喂。
夏侯竺筷子未停,笑道:“吃皮不吃馅儿,叫人给你煮碗面片儿算了。”
“那多没味道!”
夏侯竺不禁摇头,到现在也没明白这姑娘的吃法,凡是带馅儿的都只吃皮。
“娇气!”
甄软权当没听见,翘着指尖指挥他:“那里还没挑干净!”
“小祖宗!”夏侯竺满脸的无奈,将面皮上的馅料全刮下去,才给喂到嘴里,“就你讲究多,谁家养得起!”
“养不起臣妾就留在锦阳不回去了。”甄软一口叼去送来的皮子,推回他的手,舀着碗里的粥。
夏侯竺堆着一脸宠溺的笑意,一个一个夹着碟子里的煎饺。
既出了宫,甄软是一刻也待不住的,吃罢饭便拉着夏侯竺出了门。
锦阳也是依山傍水的毓秀之地,南边有码头通江南,西边还有不少胡商,琉璃香料一类很受当地人推崇。这些东西在宫里自是不缺的,可甄软就觉得宫外的东西哪哪都新鲜,一样一样把玩过去都爱不释手。
为博美人笑,夏侯竺也不拘什么东西,看她喜欢就买,一条街还没走完,常公公和几个护卫手里都抱了不少东西。
临街有不少卖零嘴的,甄软见样都买,每样也只咬了两口便塞给了夏侯竺。当街吃东西这事夏侯竺是做不来,不过倒是个十分称职的跟班,拎着一水的糖葫芦和糕饼之类,还得腾出一只手来牵着到处跑的那只皮猴,也是累得慌。
“上蹿下跳的,坐着歇会儿!”夏侯竺拉住甄软,寻了处茶馆坐下。
茶水还没上来,甄软瞧见对面有卖虾饼的,又往外蹦去了。
夏侯竺一回头就发现人没了,紧追慢追就看见她撞上了人。
甄软撞了个趔趄,缠倒在地上,倒未觉得疼,身下垫着个软乎乎香喷喷的躯体,由不得还用手撑了撑。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