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男人哼了一声,俐落得挂断了电话。
待穆承雨将狗送回家餵狗食,再次开进市中心的精华区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他把车交给泊车小弟,才姗姗走进一家奢华销金的高级俱乐部。
茶城的高级俱乐部向来只认人不认钱,穆承雨没想到他居然连黑卡都不用出示,前台漂亮到不像是真人的服务生就急匆匆得带领他来到了顶楼的隐密包厢。
一推开门,浓郁的酒香,脂粉味,夹杂着各式或清或烈的信息素,扑鼻而来,比起香甜可口的o.g信息素,对气味不够灵敏的bet而言,一股股张扬而骄矜,肆虐又充满压迫感的lph气息,更让他感觉到被侵略的不适感。
穆承雨刚踏进来,马上有人通报:nk,你的小老闆来了喔。
嬉闹声中传来些许讥笑的声音,似乎在笑他来的太容易,只值一通电话的功夫,又似乎在怪他揣着不必要的面子,就为了挣扎迟到那幺几十分钟的体面。
想当然尔,穆承雨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应该说他甚少会去在意什幺事,就算尔偶吃点小亏,他也全然当作是生活的一部份,也正是因为这份怡人的脾气,让许多人都很乐于跟他做生意,何乐而不为,他天生就是这种个性的人。
他的出现,让整个包厢内所有人再次不约而同得将目光聚集到沙发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男人是一位极年轻的lph,一头暗红色的秀髮,白皙紧緻的肌肤,和一张对华人来说过分深刻的俊美容貌,不消一句话,他的外表就象徵了他的一切,他纯正又尊贵的血统,以及他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顶级基因密码。
男人抬起一双浓紫色的眼睛,阴郁而低沉道:你迟到了。
穆承雨笑了一下,悄声而迅速得错开杂乱的人群,像一阵徐风般带着暖意吹到了男人的身边,柔声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男人的两侧都各坐着一位漂亮秀气的美少年,穆承雨仔细分辨了一会,却实在看不出来他们究竟是bet还是o.g,只能说现在的仿信息素都做的太真切了。
既然年轻而英俊的男人没有要让他近身的意思,他也无所谓,稍微扯鬆了领带,便找到了一块乾净的沙发皮坐了下来,立刻有善解人意的服务生靠过来陪酒,穆承雨自然是来者不拒。
他的谈吐虽称不上幽默,但由于他阅历丰富,见识广阔,说起话来还是很得听众缘的,至少要逗逗这些欢场上的小年轻们完全不是负担。
正啜着酒,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穆承雨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较为熟悉的面孔,来者面容靓丽,气质高雅,是一位颇有人气的音乐家。
穆先生,对方叼了一瓶酒,豪不客气的斟满了穆承雨的酒杯: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在忙什幺?
也没有忙,只是比较少来这里。穆承雨淡淡道。
美男子掩嘴笑了一会:瞧你话说的这样,你这消失都大半个月了,某位小爷已经快炸锅了,我还担心你今天要是再不来,这座蝶楼明天就要歇业了呢。
穆承雨没有接下这一茬,他不着痕迹得改变了话题,问对方前一阵子的演奏会举办得如何,男子转着娇滴滴的大眼睛,端庄典雅得官腔了几句,那声音沁冽得很,穆承雨倒是很受用。
穆先生就会逗我,你送的花篮我可是特别挑出来摆在家里头的瓶子里呢,谁不知道你送的礼花总是挑稀有的贵的品种送。
穆承雨转着手中的酒液,轻睨了他一眼,温和翩翩道:还喜欢吗?
男子笑嗔道:这不是废话吗?
眼见穆承雨已经喝了上头,双颊泛出浅浅的粉红色,男子才大着胆子往他耳边凑了凑,细声道:穆先生。
嗯?穆承雨仍是笑。
我听说,男子嚥了口口水,目不转睛得瞅着穆承雨棕色的眼睫毛:你的画廊最近来了一个贵客,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剔透人儿。
穆承雨瞇着一双狭长的眼睛,不置可否。
我还听说,他手上有一样价值连城的东西……男子婉转垂眸,低声道:一枚有家徽的戒指。
穆承雨晃了晃玻璃杯的琥珀色浆液:画廊是自由的,我从来不干涉,曲先生消息这幺灵通,应该不需要再透过我这一层关係吧。
曲秋水还欲说些什幺,一道唐突而压倒性的力量骤然劈开了两人之间的小窗户,穆承雨被人粗鲁得扣住手腕,男人稍加施力,就把他垄罩进入一股强悍而暴躁的信息素当中。
穆承雨吃痛得皱起眉头,他有些抗拒得抬起眼眸,赫然跌进一双燃着怒焰的深紫色瞳孔。
你弄痛我了。穆承雨提醒他,语气中带着隐约的哀求。
被称作nk的男人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反手一扭,强行拖着穆承雨,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包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