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简直要命,不如乖乖听话。
“好嘞!”韩怜生满意地舞了几剑,剑身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幽幽的银光,这是他人生第一个战利品,作为荣耀一直带在身边。回忆起得到它的经历,韩怜生不由地怀念起戎马倥偬的日子。他从军不仅为了陈三年,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心中的那股豪情壮志,如今旧人已归,外敌已退,就盼着海晏河清之日。
正遐思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那声音极有节奏,“笃——笃——笃——”,每一声都很绵长,但听得出,来人没有任何力气,叩击力道虚浮。
“这么晚了,是谁来找我?”韩怜生心下怪,起身就要去开门,想起手中握着佩剑,觉得不太礼貌,便又将它放下,才慢吞吞地前去开门。
“请问——”“砰!”韩怜生话到嘴边都没说完,就急忙将门抵上,插上门栓,奔到床边取了佩剑,定了定,才缓缓挪到窗边。
此刻敲门声骤然剧烈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尸臭味,韩怜生在战场上见多了,对这种气味自然不陌生。但他自认为生平未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这厉鬼要来索命也不应该来找他呀!何况还是个舌头拉得老长的吊死鬼!
怎么办呢,韩怜生飞快地思考着,他不能贸然离开,否则天知道这只鬼会干些什么,他一定要活着将粮草送到渝州!
“韩怜生!”
“啊!”
青年人吓得尖叫一声,回头一看,瞿耀正叼着个草帽,跨坐在窗沿上,裤腿上都是泥巴,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瞿天师?”
谢天谢地,救兵及时赶到!
瞿耀一口吐掉嘴里的草帽,气急败坏地大骂:“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把老子关在外面很好玩?没听见人在外头着急?害得老子大半夜爬窗户,日你老母!”
韩怜生一头雾水:“你在外头?那外面分明是——”
“那是我请来的客人!”
“啊?”
“啊个屁!快扶老子下来!”瞿耀蹬了蹬腿,“滚过来搭把手!老子卡住了,下不来!”
“哦哦哦,”韩怜生赶紧过去,抓着瞿耀的两条胳膊就把人拽了进来。
“我的亲娘耶,你能不能轻点儿,硌死我了!”瞿耀瘫坐在地上,活动了下筋骨,韩怜生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在状况外边,惹得瞿耀又是一阵嫌弃,“看我干嘛!去开门啊!”
“哦哦哦。”韩怜生回过来,便壮着胆子去开门。
“你大胆地往前走,老子还能害你不成?”
瞿耀不耐烦的催促声让韩怜生又是一阵忐忑,那只鬼真得很吓人!
“吱呀——”他终于还是打开了门,门口那个吊死鬼把眼珠子放下来,冲着韩怜生笑了笑,显得更加诡异。
“请问,您是——”韩怜生后背发凉,但既然是瞿耀的客人,那么应该没有恶意,不然,哪有鬼索命还带敲门的?
“都进来都进来!”瞿耀咕噜咕噜喝完了一壶热茶,打了个嗝,心情才舒爽些,“坐下来好好说话!”
“嗯嗯。”韩怜生飞快地跑到瞿耀身边坐了下来,眼见那只吊死鬼轻飘飘地坐到自己对面。
“哝,这就是我给你找的人。”瞿耀指了指韩怜生,“你好好再将事情说一遍,我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