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鸿怜惜地梳理着怀里人漆黑的长发:“你没事就好,下回莫要这样任性了。”
芫息只是说:“运气好,遇到高人了。”
那人在道侣怀里安稳睡去。
他在外人面前清冷,在我面前时艳丽娇纵,毫不掩饰放荡妖冶。但在他道侣怀中却收敛尖刺,变得冷淡,变得温和。这种冷淡不是疏离的,而是带着平和安逸。
我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回宗门提交任务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再没见到芫息,当然也没人敢去享受温香软玉了。
最近一次不过是听到模糊的呻吟声,当然是和他道侣的。
我也顾不上这个,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回宗的那天晚上我便去找了和同光。他坐在看好看的小说就 来轮椅里,手边是一卷经书。
“芫息此番多谢你了。”
我摇了摇头:“‘时玉’已经得到了,现在就差一件器了。”
“你应当知道在哪,你自己去和他说。”和同光有些疲惫,“非得如此吗?明知这一切都是虚妄,你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放过他。”
我沉默着。
和同光有些失态地攥住我的香檀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变态的人,有哪个会像你一样折腾心上人?你知不知道透过天眼看你身上孽债重重,都已经化为实质了!你杀的够多了,再执迷不悟下去你永远不可能摆脱这一切。”
“白蕰,你已入魔障。”
我只是说:“器真的能帮我幺?”
他看了我半晌淡淡道:“不一定。当初我为你残一目,另一只眼睛至今看不清东西,最后差点死掉。我可不愿再搭上身上其他什幺部分。”
“如果不行的话也没什幺。”我垂下双眸,略长的睫毛遮住我眼底的暗色,“从新开始罢了。你的眼睛我很抱歉,下一回不会这样了。”
和同光难得嘲讽地冷笑一声:“不敢,我也只希望不会再遇上白宗主。”
他只有在讽刺我的时候才会唤我宗主。
“罢了。”和同光叹气,“对了,你有同芫息提起过‘时玉’在藤时心脏里吗?”
“没有。”
“果然,我之前便觉得他有些怪。我不晓得你到底和他什幺关系,你钟情他,但也最好小心些。”和同光摆了摆手,摆出送客的姿态。临走前,他思虑再三还是对我说道:“你真的爱他吗?在我看来,你这份已入魔障的感情,这不叫爱,这叫执念。你好自为之吧。”
我迎着他雪白的面孔,微微一笑。
“我不爱他。”说罢,不顾他惊讶的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我不爱他,我也没有资格说爱。
我只是希望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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