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泓清泉淌入心间,卿墨烦躁的内心竟有了片刻安宁,挣扎幅度也开始渐渐微弱。
他咬了咬牙,按捺住狂躁的身体,双手紧紧掰着椅子的边缘,彻底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等待接受无尽无休的折磨。
可才静止了不出几秒,那些细小的电流宛如从不曾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如此!
卿墨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逐渐清醒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多年的调教经验,那些调教手法间的关联他几乎不用思考就条件反射地在脑中呈现。
他很快意识到了苏衍的目的。
调教奴隶的第一步,便是收回他不必要的自尊和独立心。或者说,任何一个合格的奴,无论私奴与否,至少在面对主人之时,服从而不质疑。
可他呢?
答案近在眼前,他却不听从。卑贱地请求饶恕,也不过是不信任的表现。
也就是说,主人设计这些,不仅仅是试探,更可能是他早已发现自己……收不回心。
卿墨的眸光不自觉地暗了暗,他几乎想要立刻冲出内室找到主人,可刚一起身,熟悉的电流就令他全身一震,他不得不绷紧了身体再次坐回椅子。
“砰”轻轻坐回椅子的碰撞声似乎也带着些许的无奈。
……又冲动了。
卿墨忽然想起苏衍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他本以为那不过是略带夸张的训斥,可现在看来——
擅自离开……主人说得还真准啊。
唇齿间有些苦涩,他闭上眼,敛合了心。
内室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若不仔细观察,绝对难以发现他掩在椅背后的握拳,中指的指甲刻入掌心,透露出他内心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苏衍回卧室取了本书,又读了约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再听不到任何挣扎的声音。
心下了然。
唇边浮起浅浅的笑意,他瞥了眼时间,收回目光,指尖勾起一页翻过,读起下一段文字。
夜晚总是很漫长。
卿墨在等待中沉寂,试图不去多想,可急于澄清的念头从寥寥火星渐渐演变成燎原之势。
但仔细想想,又有什幺可澄清的呢?这种解释,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他突然害怕见到自己最期待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