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掩面,低声问道:“你可喜欢我?”
“不。”燕挽坦白。登时遭公子捶了两拳:“不喜欢还亲!”
燕挽失笑:“比此事更荒唐之事都做得,亲不得?”话间无半分轻薄之意,就事论事,小公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非要他认一个“过河拆桥”之罪。
罢了,公子毕竟小燕挽一岁,燕挽得哄哄人家。黄昏向晚,燕挽带小公子游街,走进一家书画铺子。
燕挽挑了几支笔杆,转入店后作坊,笔工中认得的道一声“燕公子”,为他挪出些位置。公子在旁好地看着,见燕挽解下腰佩香囊,提出一个纯黑笔头,截一根线头咬在口中,蘸着熔融松香绑紧笔根,刷胶后装笔入腔,做成一支毛笔。
燕挽所制毛笔得笔工首肯,这才递到小公子面前,小公子一愣:“送我?”
燕挽点点头,介绍道:“此乃护国寺胤眹法师胎毫笔,燕某随喜所得,学艺手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一席话说得笔工白眼翻天,小公子却分明感动得不能自已,良久后开口道:“我想要独一无二的。”
笔工默默递直刀与燕挽,“燕挽制护国胎毫笔”数字行书流畅,小公子心满意足。
曾几何时,燕挽看着抢来的长发,认为请人制笔太不划算,索性在铺中学徒月余。选毫完成,发现能做五六根笔,正好给几位密友作为回乡加冠的临别馈赠。这位小公子不常抵京,笔刻姓名应该没什幺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