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有一种集体意识,总认为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大多数故事的结局都是正义战胜邪恶。但事实不是按照多数现象而来,万物生生都有它的道理。和未知的东西相比,个人的正义感似乎太纤细了,受不住暴风雨。
卢高和吴正国去囚禁庞未臣的地方,之找到断裂的绳索和落空的希望。
卢高对着石墙猛地捶了一下,整个房间微微震动,好像在挣扎一样。
“他跑了。有人救走了他。”卢高说。
“我知道。你太冲动了。”吴正国伸手擦拭地上的水渍,里面有淤泥污渍,还有一股血的味道,腥味,如同堕落腐朽的金属。
“妈的,我忘了庞未臣还有个同伙。”
“是吗,谁?”
“一个杀手。温跟我说过,说他还帮那个杀手顶罪了。”
“看来你和那家伙玩得挺好的,那个杀手代号是白狐?”吴正国直觉事情不对,不禁揉起脑袋,“我们被摆了一道。”
“那杀手很厉害,至少我和他交手是输了,我打赌他知道这些事情,也许他才是操控一切的人。他竟然知道这地方,还给我扣案子。”
“傻小子,你不了解那个人。”吴正国拉着卢高迅速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气氛太诡异。而且,他们还有许多资料和线索要整理。
吴正国知道关于白狐的事情。那的确是个有名的杀手。最早他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在k国国家安全局,白狐在他们眼皮底下杀死了安全局局长。
那真的是一场华丽的刺杀。他躲在窗子下面,暗杀了下面能看到自己的守卫,在局长走到窗台上的时候,突然出现。现在没多少杀手敢用近身刺杀的方式干活了,白狐却是少有的偏好近身刺杀的人。白狐手下很多受害人是被抵着心脏或者肝脏一枪丧命的。
没人见过白狐是真实面貌和真实身份,他有世界上最精湛的易容技巧。他杀人的时候很高调,不像别的杀手。许多上级推测这与白狐早年在中东地区当雇佣兵有关,据说那时候白狐单兵作战完爆了别的兵团组织,一度遭到各方势力的拉拢。
吴正国调查过温成为杀手的始末,从未发现他和白狐有什幺交集,虽然他知道吴恩南有一段空白的时间,但是他不想去追忆那些事情。吴正国从好的方向思考,那时候温还没“出生”。
他的权限没法调出白狐的全部资料,他推测白狐在当雇佣兵的时候帮政府干了不少脏活儿,像是间谍,谋杀,捣毁武器,偷取资料。毋庸置疑,白狐拿到一些足够威胁高官的事情。不过为什幺白狐最后选择与各个国家决裂,成为臭名昭着的杀手,要问上头的人了。
卢高很纠结。他说知道吴正国不会是坏人,但是他就是不想把第三人格的事情告诉吴正国。吴正国有事情瞒着卢高,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意对卢高全盘托出。
他看着吴正国的眼睛,就能知道背后有些他猜不透的东西。隐瞒和欺骗是人类的重要谋略,也是阻碍逻辑推理的强力武器。侦探对隐瞒和欺骗有强烈的洞察力,但是这并不意味侦探能通过洞察直抵真相。
白狐和庞未臣或许能成为卢高和吴正国重新和好的契机,但是他们不至于让两人回到完全信任的地步。吴恩南的存在让他们的关系异常矛盾,即使师友,又是微妙的敌人。
让人欣慰的是,白狐和庞未臣的事情会让他们找到共同的靶心。很多人的思想是单核处理器,在一个足够吸引人的目标出现后。它的优先级常常高于别的东西。尽管情感上扰乱优先级的东西,但是卢高和吴正国都不是完全被情感操控的人。只能说涉及他们情感的漏洞和病毒恰好与白狐和庞未臣无关。
他们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下意识忽略了吴恩南是庞未臣前男友的事实。
万物都是有逻辑的。逻辑似乎是掌握真理的一部分。人类看来,世界不完全是按照逻辑来的,因为人是不可能得知所有信息因子。不过对人类而言这也许反倒是解脱,事实上过目不忘的超忆症患者总是痛苦的,普通的人能遗忘记忆反倒是幸福的。
遗忘是一件有技巧的事情,越是沉重的记忆越是难以遗忘,典型的是ptsd。
对人而言,创伤事件总是一把双刃剑,受害者和被害者都可能是ptsd的受害者。对于那些天生热衷伤害人的人,反社会分子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bdsm爱好者甚至是癖好更加猎的人,他们会受到创伤的折磨吗?
也许享受和痛苦并非矛盾的,很多案例都能说明两者的共通性。
创伤是必然存在的,也许它会隐藏在人类的快感中,把快感作为掩体。你以为创伤死绝了,你以为自己无敌了,事实上你的一切快活都是不自知的逃避和自娱自乐。创伤一旦存在,就永恒存在。逃避的升级是遗忘,而遗忘是很好地让患者回到正常生活的捷径。
也许人们不应该提倡受害者去面对他们创伤,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黑暗的声音总会在深渊里响起,再在意识薄弱的时候出现。抹消记忆之路是漫长而艰难的,但是它显然没有直面恐惧之路崎岖。
这些东西真是够让人头疼!
温恢复意识的时候正站在一个无人的废屋里,外面正下雨。该死的雨,还有该死看 好看的小′说就来d n.的脖子上的疼痛。一只仓鸮从他的头上飞过。
昼不见泰山,夜能察秋毫,不孝之鸟。
他想起那天晚上,那东西还在镜子里,它似乎就活在镜子里。
这种时候温迫切希望自己是卢高那样的无论者,比较容易解释那些看似离的幻觉。
他擅长用精分析去解释它们,所以他喜欢把这些东西算在吴恩南头上。似乎本来也该算在吴恩南头上。
就像合租屋里一个讨厌的室友开了混乱的prty把整个屋子变得脏乱差,现在他一走了之。剩下的洁癖患者得收拾室友留下的烂摊子。合约已经结束了,他不该也找不到那个撒手人寰的家伙,只是那些散发恶臭的垃圾像是遗产一样被留下来。
雨下的突然,而且让人厌恶。外面还在打雷,吵闹得让他想要干些什幺坏事。
他幻听到一个声音,极具诱惑性的声音。无法用好听和难听来形容,那声音只是充满诱惑。
那是一种欲望的声音,也是希望的声音,还是躁动的声音。
躁动的声音总容易引发情绪,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它拧松了人心里的阀门。
它们嚷嚷着,来吧。巴风特女在他的耳边低语。
对于自诩邪恶的恶徒,世俗已然变成一种飘渺的烟雾。
他厌恶那些烟雾,并且与之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