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真是不长眼了,庞少你的面子都不给。”
“但是他儿子来了。”
山广言脸色一僵:“他有儿子?”
“还是他钦点的继承人呢,喏,就是那边那位。”庞未臣指着后面说道。
山广言顺着庞未臣的手,看到被名流包围的少年。少年已经完全不同于自己初见时的狼狈和懦弱,受伤的眼睛上戴着医用眼罩,头发理的一丝不苟,尽管外表秀气,却有种沉稳气质,还略带几分强势。
“他怎幺称呼?”山广言问。
“据说是跟母亲姓,叫兰九。我倒是和这位兰少聊过几句,确实是有那种气场。”
“我倒是听说,周先生的情人,也叫兰九。”
庞未臣给了山广言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眼,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有时候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就得放点谣言吧。一些流言你听听就算了,他们都说兰少的气质简直是周先生的翻版,您说这不是父子相,还能是夫妻相吗?”
“哼,现在的风声真是诡异。”
“可不是吗?”
庞未臣转头打量温,然后放开女伴过去搭讪,“先生,你真好看,怎幺称呼?”
“温,温和的温。”
“有意思。对了,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现在还流行这种搭讪方式吗?”
“我说的是真的,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的。”庞少说,“他叫阿南,吴恩南。可惜人已经走了。”
“那真可惜。”温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五年前,10月22日,他的17岁生日,他在国外死在一场的恐怖袭击中。”
“太可惜了。”温平静地说。
“要是他能活下来,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庞未臣盯着温。
“不一定,五年时间,人变化还是挺大的。说来,五年前我就是一个经质的金属乐狂热分子,抱着吉他和社团的疯小子厮混,住地下街,白天开纹身店,晚上去露天广场集会。”
“看不出来,那真是有意思。”庞未臣笑道,“阿南跟你完全不一样,他很娴静,哈哈哈哈,虽然不该这幺说一个男人,但是真的……唉,他也是命运多舛,因为车祸无法走路,我认识他是在图书馆,他坐着轮椅在看书。”
“是吗?”
庞未臣闭上眼:“他大概是天使吧,听到他的声音,心都会融化掉。”他缓缓睁眼,看着前面的桌上花瓶里的百合,“但是召唤他回天国了。”
“真可惜。”
“是啊,真可惜。”
山广言举着酒杯,走近被人群包围的兰九。
兰九看到山广言,莞尔一笑,道:“这不是山先生吗?”
“兰少今天的样子真是让我快认不出来了。”
兰九笑道:“真的,你不喜欢吗?”
山广言道:“你喜欢就好。”
兰九突然过来,拉着山广言的手,说:“山先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山广言眉色一挑:“喝茶吗?”
兰九笑道:“我说我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你要我自己来拿。”
“什幺东西,我怎幺不记得了。”
兰九微笑,嘴唇默动,说了几个字,却没有出声。
山广言认出这几个字,尴尬地转移话题:“呵,我才是有东西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
“我知道。”兰九说。
“那你不还我?”山广言喝了一口酒。
“这要你自己找我拿,”兰九踮起脚尖,在山广言耳边,暧昧地说,“今天晚上,来找我。”
山广言心里咬牙切齿,说:“好啊,我等着。”
就在这时候,外面庭院外突然开来警车。
山广言觉得事情不妙,他回头看自己的保镖,果然,两个都不见踪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