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确实跑去泄火了,不过不是找人上床,他只是找了个桌子喝酒。酒吧里扭臀跳舞的男男女女,都失去吸引力。爆炸的音乐无法熄灭他的燥热,他只想一醉方休。劳累且空虚,他在狂躁的世界迷失了自己,只好在酩酊中更加迷失自己。
这该死的世界变成一声枪响,流血与性爱,杀戮与操干,瞬间沉默了。
他醉了。
迷茫中他看到一个男人,熟悉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嘿。”杜威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这人很壮实,是他最爱类型。
“是你?你醉了。”那男人很清醒。
“老子没醉。”杜威知道他醉了,而醉汉能干翻世界上一切东西。
“我送你回去。”那男人把杜威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杜威感觉很爽,这男人身上的每一丝触感都这幺爽。
包间里的山广言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了,他算是把这些日子的子弹儿都交代在兰九这个撩人的小野猫身上。射完最后一发,他满意地拍了拍兰九的p股,然后倒在沙发上睡去。
但是兰九还清醒得很。他全身上下都是脏东西,jīng液,血,汗水,贴着皮肤,仿佛要凝固,把他变成性欲的木乃伊。
兰九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儿让他清醒了些。他爱抚似的摸着山广言的肌肉,腹肌,胸肌,还有喉咙。
“山先生,你是真的不行了?”兰九咬着山广言的耳朵,细细地说。
他确认这男人是真的睡着了,才把手伸向他们脱下的衣服。他拿到一把手枪,然后才是衣服。
兰九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不能穿了,但是他很自然地拿走了山广言的衣服。黑道老大的衣服对他而言太大了,他撑不起这件衬衫。他看着包间里镜子中的自己,用细弱的骨架子撑起这身过大的衣服,太脏了太丑了。
他的眼变得阴狠,他发现自己似乎看到镜子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周先生。
兰九转过身子,朝着山广言举起枪,他知道他一旦开枪,自己就完了。但是周先生会很好,周先生可以把山广言的残余势力清洗干净。
周先生喜欢就好,周先生是兰九的一切。
兰九朝山广言开了一枪,手枪没有装消音器,爆鸣惊醒了沉睡的黑暗世界。
山广言睁开眼,站起来,微笑着为兰九的勇气和愚蠢鼓掌。
温已经无声地站在兰九身后,轻柔地捂住兰九的眼睛,把这个瑟瑟发抖的绝望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吻他的湿透的碎发。
一切光都死了。兰九手里的枪落在地上,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他彻底彻底彻底绝望了。
去他妈的空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