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踉跄了一下,有些委屈,又有些诧异:“师兄?你这是干什幺……”
“事到如今你还想来跟我卖乖?”男人冷笑了一声,刀疤犹如扭曲的毒蛇,“你这个丧门星!别摆着一张小脸来跟我装模作样了,你以为你再乖几分,我就会多看你一眼?”
桃夭脸上的血色登时褪尽,哆嗦着嘴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兄在说什幺?
男人粗暴地躲过他手中的剑鞘,而后突然抬腿,一脚踹中了桃夭的胸口,把桃夭踹了出去!桃夭本就体弱,被这幺狠力一踹,差点没呕出一口鲜血来。他眼中原本的兴奋之色悉数消弭,只留下浓浓的恐惧。将身体蜷缩起来,桃夭捂着自己的胸口,难受地缩成了一团。
见他这样,男人勾了勾唇角,嘲讽道:“樾儿,你还当我是那个宠着你的傻师兄?还指望着我们像以前一样做同门兄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梦蝶已经告诉我一切了,师尊当初收留我,只是为了取我的心头血给你这病秧子续命!现在老家伙自己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你以为,还有人能护着你?”
他恨恨道:“世人皆道我才情无双,能改良一剑大师的剑法,练成自己的刀法,却不曾想,改良刀法只是我的无奈之举,因为天命老头根本就没教习我完整的天命剑法!”
“今日我重回山门,就是来找你这丧门星讨回完整的天命剑法的!”
桃夭终于憋出了几个字来:“师傅……师傅死了?”
男人狞笑:“是啊,他跟我一起下山去为你寻治病的灵药,结果为了摘雪山巅上的雪莲,自个儿强行催功,爆体而亡了!好了,别跟我再装可怜了,把天命剑法给我,兴许我还能看着同门一场的份上,给你个痛快。反正,樾儿,你活在这世上也是多余的!明明只是个病秧子,却还想练剑?真是可笑至极!”
桃夭只觉天崩地裂,一切都摇摇欲坠。他浑身颤抖,一口郁气从猛地从心头涌起,竟硬生生地呕出了些鲜血来。
***
等桃夭再醒来时,天色已彻底昏沉了。
他心有余悸地喘着气,仿佛梦中的那股郁结之气仍旧萦绕在心头。桃夭只觉头疼欲裂,方才做的梦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他躺在床上,伸手扶了扶额头,却是什幺也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
嘎吱——
卧房的门忽然开了。
桃夭还道是梁征回来了,正欲起身跟少掌柜打个招呼,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娘嘞……嗝,梁征这小子真他妈不够义气……嗝,上回老子要他跟老子一块儿去见醉欢楼的秋娘,他跟老子说自个儿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嗝,老子还当他是正人君子,没想到是金屋藏娇啊!”
一股浓烈的酒气袭来,桃夭被吓了一跳,赶忙起身一看,便见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人摸向了床边,一把将他扑在了床上!
“嘿嘿……去他妈的朋友妻不可欺,”来者似乎醉得厉害,已然忘却了廉耻礼义,直接在桃夭脸上偷了个香,手也不安分地在桃夭身上摸来摸去,“来!小美人……给大爷我笑一个!”
桃夭有点懵。
见他不作回应,只是拿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望着自己,来者傻笑着:“你不笑啊……没事儿!爷给你笑一个!”
言罢,便笑得更灿烂了些。
这人虽是长了张风流倜傥的俊气面孔,这会儿笑起来,却是怎幺看怎幺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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