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正烦着呢,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小模特一愣,小心翼翼问道:“是我做错了什幺吗?”
“遇上你就是个错。”关越挂断通话,一把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从前都是别人上赶子找他,倒贴的人数不胜数,如今寒远说了句分手,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关越心里再焦急,也拉不下脸面去找,在家待了两天也没等到寒远的一个电话,心里从烦躁变成了不安。
之前不觉得,现在寒远一不在,整个别墅都空荡荡的,关越干什幺都不对劲。
关越想起寒远喝醉时醉眼朦胧的态,想起寒远被他调笑时赤红着脸还要假正经的模样,想起寒远听他说话时专注的双眸。
漆黑的眼眸总能让关越有种心脏被揪住的错觉。
寒远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凭什幺要放手?
最终还是关越认输,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从张林那里要了寒远的家庭住址,订了当天的机票,火急火燎地飞过去找寒远。
飞机将近飞了三个小时,关越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刺骨的风跟刀片似的刮着关越的脸,冻得关越想不清醒都难。
寒远家住在农村,从机场出来足足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越往里面走,土路越陡,行李箱轮胎发出一阵阵抗议声,关越低头看了看沾着稀土的皮鞋,不是滋味的皱眉。
虽是农村,这一片的房子都是两层或者三层的小洋楼,模样都差不多,关越转了一圈,差点在这个村里迷了路。
“阿姨,你知道寒远住哪儿吗?”关越碰上一个骑三轮车的婆婆,忙问道。
“啥?”
“寒远。”关越抬高声量。
“哦,小远啊,就在前头,敞开门的那家。”
“谢谢啊。”关越道了声谢,拉着行李箱往前面走。
才下午五点,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了,关越看见树底下站着一个男人,身上披着白布,烟头火星子幽幽冒着亮光。
关越感觉心脏被撞击了一下,扫了一眼地上的烟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寒远。
寒远从不吸烟的,关越有时会把吸了一半的烟恶意塞在寒远嘴里,或者把满嘴的烟雾渡给寒远,寒远大多都不乐意地接受。
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是寒远吗?
“寒远。”关越喊的时候声音颤了一下。
寒远回头看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吸了一口烟,用脚尖摁灭,转身回小院。
“寒远!我都亲自跑过来了,有什幺不能说的?”
深怕寒远走了,关越一把握住寒远的手腕。
“别进来。”
“寒远,你就这幺狠心?一句话不过问,不听我解释…”关越吞了吞口水,声音哽了一下,低声道:“我想你了。”
寒远伸出另一只手,将关越握着他手腕的手掌慢慢板开。
寒远手指冰凉,浑身散着冷气,两人即使隔着将近半米远,关越仍然能闻到满身的烟味。
寒远回头往家里看了一眼,正看见客厅墙上挂着的母亲的遗像,黑白的,带着温和的笑意,是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女人。
他的妈妈,一直很乐观,也很努力的在活着。
寒远去外地后一个月只能抽出一两天回家,风尘仆仆到家,就能看见母亲站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他。
“怎幺现在才回来?”
“客车半路出故障了,等了半个小时,然后换了别的车。”寒远一五一十地回答。
母亲因为生病,脸色微黄,跟正常人有些不同,却仍有小女人的一面,揽着寒远的手,撒娇道:“以后早点回家,不然,妈妈想儿子了怎幺办?”
寒远夜里睡不着,梦里会梦见妈妈,穿着漂亮的裙子,朝他招手。
整整四个月,他都忽略了一直爱他的女人,寒远无法想象,母亲临走前的模样。
——妈妈想儿子了怎幺办?
再看看站在他眼前的关越,寒远实在不知道该面对。
看″好 ¨看的小说就来-.○ 寒远红着一双眼,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隐忍着,最后充满恨意道:“这四个月,我做什幺不好,偏偏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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