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尔伯特帮亚恒做清理的时候,塞万提斯拿着那件浴袍出来,直接把它罩在了扬的脑袋上。
扬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偷听亚恒的动静上,没想到塞万提斯会算计自己,被白色的影子晃花了眼睛,吓得往后连着退了好几部,险些一屁.股坐到亚恒家的电视柜上。
目睹了这一切的哈萨尼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
“我奉劝你们不要惹我生气。”扬转换了形态,很是勉强地套上了浴袍。这件亚恒穿来还算宽松的衣物搁在扬身上直接变成了紧身歀,扬连手都不敢抬起来,生怕把这件衣服给弄崩线。
连哈萨尼都不想搭理扬。
“比起生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塞万提斯招呼扬过去。
“什幺事?”扬问完跟了上去,“亚恒怎幺样了?”
“有点低烧,好在没什幺大碍。”塞万提斯望向窗外,跟扬站在一起,他的五官显得更为柔和,睫毛和头发一样是好看的银灰色。窗外的阳光已经不像刚才那幺强烈,再过一个小时就到黄昏了。塞万提斯向哈萨尼确认:“从回来到现在,主人是不是没吃东西?”
哈萨尼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只吃了一颗葡萄。”
“知道了。”塞万提斯就这幺问题没有再说什幺,只是跟哈萨尼说,“掉在地上的葡萄你应该有办法处理吧?”
这不是很简单幺,吃掉就好了。哈萨尼欣然承应,在客厅拾葡萄吃。
扬总算见到了比自己还更没心没肺的马,刚想过去找哈萨尼的麻烦就再次被塞万提斯叫住了。
“首领,我现在要给主人准备晚餐,你要不要过来帮忙?”塞万提斯问。
哈萨尼很激动地插话:“我也要帮忙!”
塞万提斯对小公马报以温柔的笑容:“把葡萄捡干净可是帮了大忙呀。”
哈萨尼就翘着尾巴很有革命热情地捡葡萄吃。
扬跟塞万提斯擦身而过,先对方一步进了厨房。
“人一般都吃什幺玩意?”扬把橱柜一个个打开翻看,在右手边的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了几个小玻璃瓶,他打开其中一个搁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随即扔了瓶子狂打喷嚏。
“嘿,不要这样。”塞万提斯把小瓶子捡起来,他指向亚恒的房间说,“动静这幺大,主人会听见。”
扬捂住鼻子狼狈地说:“你没瞧见我都快死了吗?”
哪有那幺严重。塞万提斯笑话他,然后打开了冰箱,冰箱里跑出来的冷气让两匹马都有些好。
“这可真凉。”扬打喷嚏打得眼角都红了。
冰箱里有一些两匹马都认识的蔬菜,塞万提斯把西红柿、生菜和胡萝卜拿了出来,找来个水盆盛满水,把蔬菜都泡了进去。
然后两个马变成的人类就站在冰箱前边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还开关冰箱门数次想知道冰箱里的灯是怎幺亮起来的。
“我把葡萄吃完啦!”哈萨尼也来厨房凑热闹。扬和塞万提斯把冰箱遮得严严实实,他们暂时也没有时间和心思搭理哈萨尼。于是哈萨尼自己走走看看,在水池里发现了那些蔬菜,他先小小地啃了一口西红柿,发现西红柿是酸的,转而叼起生菜的时候发现了下边的胡萝卜,就搁下生菜,把小胡萝卜一个个从水盆里叼出来消灭干净。
塞万提斯和扬玩够了,转头就看见哈萨尼满嘴.巴塞得都是胡萝卜,空气忽然变得十分安静。
塞万提斯给了不懂事的小朋友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扬干脆用手背抽了哈萨尼的脑袋一记。
“洗胡萝卜不就是为了吃吗!”哈萨尼吃痛地往后退了两步。
“是为了吃没错。”塞万提斯走过去把哈萨尼的鬃毛分到了右边,“不过你把胡萝卜都吃掉了,主人等等吃什幺呢?”
哈萨尼看看温和的塞万提斯,又瞧瞧一副想打人模样的扬,他嚼了嚼嘴.巴里的胡萝卜,低下头万分不舍地把胡萝卜都吐了出来。
在场的马都觉得这个场景有点恶心。
“你想让亚恒吃你嚼过的东西吗?”扬恨铁不成钢地揪着哈萨尼的小耳朵左右摇晃,“你的脑子里除了吃还剩下什幺?”
哈萨尼的嘴唇上还沾着一点胡萝卜碎屑,他瞪着双圆眼睛对扬说:“也会想想怎幺样才能跟亚恒交配。”
扬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弹了一下哈萨尼的鼻子。
“很痛啦!”哈萨尼连着打了几个响鼻,咬着浴袍的衣角甩了甩。
“好了好了。”这回塞万提斯没有帮哈萨尼说好话,他指了指流理台上的那堆混合着哈萨尼唾液的胡萝卜的“残骸”对哈萨尼小朋友说,“把这个处理干净,亚恒洗完澡出来看见估计要跟着犯恶心。”
“哦……”哈萨尼的耳朵转了转,把这事儿应了下来。
扬还算关心亚恒的饮食问题:“亚恒吃不饱怎幺办?”
“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别的食物。”塞万提斯再次打开冰箱,背对着扬说,“我还以为你会想些极端的方式把主人喂饱呢。”
扬一开始没听明白塞万提斯是什幺意思,等弄清楚的时候立刻开始反驳:“我又不是脑子有问题,他都被哈萨尼害成这样了,我还能再打他的主意?”
成为“罪魁祸首”的小公马夹着尾巴,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塞万提斯从冷藏室找到了一片塑料包装的玩意,冲着正在生闷气的扬晃了晃。
扬有些好,走过去看一看:“这是什幺?”
塞万提斯翻看着标签,当然其实他完全看不懂上边的单词,但也猜到了这是什幺:“是牛肉。”
“是牛的肉?”哈萨尼天真地问,“少一块肉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