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说过: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
因为爱所以才会感到疼痛、因为爱才会为对方牺牲奉献,任何悲欢都因爱而变得甘之如饴。
但如果爱的本质扭曲、变质了,这样还能称作爱吗?”
小月、醒醒…起来吃饭了。
唔嗯…好…
自柳歌出差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而这一个月也发生很多事情,其中一个就是我们搬家了。
如果只是在国内找房子也就算了,柳歌竟然选择住在奥地利的哈尔施塔特,而理由更让我不知怎幺反驳…
那里是奥地利的村庄,风景美、空气佳非常适合养病,而且你不是之前一直很想去吗?我们就暂时住在那试试看好吗?
柳歌握着我的手,灵动的大眼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得显得美丽,但我仍弱弱的反驳:
那…公司怎幺办?你父亲不是一直很希望你过去帮忙吗?
现在有很多指令用网路或视讯开会就可以下达了,而且我告诉他这趟旅途是要开发海外市场,他马上就答应了。
呃…那房子什幺的你也弄好了?
我有个好朋友结婚后就住在那里,房子的事情包括你的病情我稍微和她提过,只要确定好过去签约就行了,东西那边也会先帮我们準备好所以不用担心。
…这根本就是先斩后奏的节奏嘛,哪有地方可以反驳啊冏
因此几天后我们就风风雨雨的杀到奥地利,没坐过长途飞机的我只能病恹恹靠在柳歌的肩上忍受耳鸣和离心力的不安感。
柳歌虽然感到很抱歉,但也强调这趟的旅途对我的身体来说多幺重要…
我明白她想说的、也知道她花了多少心力在筹备这场搬家之旅,所以我自始至终只是笑着握住柳歌的手感受彼此最真实的温度。
而来到村庄已经快半个月了,那美丽纯净的风景似乎都没有看腻的一天,脱离城市的喧嚣与汙染确实让我的精好很多,食量也恢复到以前的一半了、吃货表示开心?
喝点汤身体会暖一点,来、啊
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张口喝下柳歌餵过来的热汤,这是她最近很热衷的事情、餵食。
起初我严肃的拒绝这种像羞辱似的餵食行为,但接连好几天没办法从床上爬下来后只好认命接受,忍痛抛开羞耻心的枷锁就对了、呜呜…流泪满面
小月最近很能睡呢,我都觉得你像熊一样冬眠了。
哈啊没办法嘛,室内太温暖了…
说着、说着我又想睡了,注意到我的眼开始涣散后柳歌就放下手中的碗,双手一伸拉近彼此的距离一起倒在宽敞的沙发上,熟悉的气息更加速我的睡意…
睡吧,小月。
柳歌的声音很温柔,不只是身体连心里都暖洋洋的…
我笑着窝在她的怀里满足闭上眼任由黑暗夺去所有意识,没几分钟我已经陷入深深的熟睡中
而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有人说过:放弃并不总意味着你软弱, 有时反而说明你足够坚强去捨弃。
我很喜欢这段话所表达的豁达,毕竟很多时候我们所坚持的人事物并非绝对,很可能出于习惯或可惜的心态而紧抓不放,到最后连为什幺要坚持的理由都忘记了。
那与其如此,还不如鬆开手心放彼自由不是更好吗?”
…唔嗯…
头好昏沉、有种脑子像被灌水泥的感觉,眼皮似乎黏上一层浇水一样,我没办法睁开只好发出挣扎般的闷哼,接着耳边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 !? … …
…嗯…?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努力睁开沉重无比的双眼,不知不觉中冒出一层薄汗。
小月,你终于醒了…!
这次听清楚了,是柳歌。
…渴…
过度乾燥的喉咙让我觉得难受,不过很快的温热的水就缓缓流进喉间,瞬间有种在沙漠里找到绿洲的感动…!
而我在柳歌的帮忙下勉强靠在床头,全身虚软无力得令我觉得匪夷所思:咳咳…我睡多久了…?
…三天。
…嗯?
你再说一次…一度怀疑听力是不是也受损了。
…三天,你睡了整整三天。
呃…这倒是能合理解释为什幺会全身无力和喉咙发乾了。
…小月…
听着柳歌异常脆弱的呼喊,我这时才发现她非常憔悴,无论是略显凌乱的头髮、带着黑眼圈的苍白脸庞还是明显消瘦的体态,这都显示出柳歌的状况很不好。
一股浓浓的心疼与愧疚佔据有些发楞的脑袋,我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放在脸颊上:抱歉,让你担心了…
还好、还好你醒来了…你不知道我发现叫不醒你时有多害怕…!
柳歌上前紧紧抱住我,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能做的就是更用力的回抱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一样。
如果今天我们的脚色对调的话,我应该会吓得报警吧…毕竟那太诡异、也太可怕了,我完全无法想像柳歌是怎幺撑过这三天的。
放心、我醒来了,所以别怕…
也许是安心的关係柳歌很快就进入周公强壮的怀抱里,一边听着怀里传来的平稳呼吸声一边轻轻抚过她眼下的黑影,顿时间无法言喻的悲伤佔据胸口让我难以呼息…
怎幺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如果今天我所爱的人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想要解脱的话,我会二话不说地放手让她离开,因为这是由她意志之下所做的决定。
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会成全她所有的愿望,无论是什幺。
但今天是我躺在病床上,所以在有意识或没有的情况下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走。
毕竟延长挣扎的时间对彼此都是种伤害,鼓励和爱则是这场拉锯战里最残忍的筹码,因为拒绝不了对方充满希望的眼…
儘管这只是自欺欺人。
那与其互相折磨,不如让我活在你的回忆里,永远陪伴你不是很好吗?“
自从那天过后我的睡眠又恢复正常,也让成天提心吊胆的柳歌鬆了一口气,但我也发现家里的书柜或办公桌上多了许多医学相关的书籍,主题几乎都是讨论稀古怪的病症。
柳歌在线上开会的内容也逐渐从商业变成医学,甚至好几天家里来了不少一看就是医学相关的人士,他们在客厅小声的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只要开医学会议时,我都会被柳歌柔性劝说待在房里或被支出去买东西,儘管我们家根本什幺都不缺…种种因素结合下再笨也知道柳歌他们是在谈论我的病情。
小月,多穿点衣服。
室内很温暖,没问题的就算外头细雪纷飞屋内仍有火炉暖气机大的加持,让容易手脚冰冷的我立刻点好几个讚!
看最近状况还不错,允许你喝杯正常甜度的热可可。
哇啊我最爱你了,柳歌歌?闪亮的星星眼。
你啊、不要看着热可可说爱我,真是的…柳歌无奈的笑着把厚毛毯盖在我肩上,接着从后方双手一抱,我立刻化身为人型暖炉。
呵呵、冬天果然最适合喝热可可了,好幸福喔久违的甜味让我快要喜极而泣了!
只是个热可可就让你开心成这样。
柳歌把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没有音乐、城市喧闹的沉静空间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这种宁静才是我所说的幸福。
嘿嘿、人要知足,这样人生才会活得快乐嘛!
我就喜欢小月这样无忧无虑的个性,和我完全不一样…
我也很喜欢柳歌细心、温柔的个性啊,而且还很会照顾人!
毫不害臊的互夸大会莫名其妙的举行,而这个只有情人间才会举办的活动又在逐渐贴合的吻中默默落幕…
啊啊…我真的好爱你,希望能像灵魂伴侣般永远无法分离。
“你我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一阵风吹散了当初的承诺。
这是多幺美的一段话啊,当然你一定会说是语文系多愁善感的老毛病又犯了,记得吃药不要太沉浸在妄想当中!
但是,承诺是要实现才会被赋予意义,因此话中的那道风就像这场病,不但吹散了我的自卑懦弱,也吹散了所有美好的计画…
吶、柳歌,你知道吗?
一旦我死了,无论今后你身边站着谁,你也无法忘记魏晓月这个人…
因为,自私的我想用死亡换取你所有的爱以及一辈子的追悼。
如同佔有欲。
能使人改变、也能使人疯狂,我们用“爱”的名义合理化所有失控的行为,如同野兽紧咬嘴边的猎物不愿鬆口…”
…啊…嗯…
觉得全身像泡在火炉里般的发烫,而游走在身上的纤细手指不断点燃慾火,当胸口被轻轻揉捏时我忍不住发出喘息以及控制不住的颤慄。
在寒冷的夜晚里,我们的身躯燃烧着炽热的温度,清冷的月亮被遮掩在厚重的窗帘外,而一丝月光仍悄悄的从细缝中窥视着原始的交缠…
…小月…
啊…柳歌…唔嗯…
我们近乎撕咬般的吻着彼此,完全贴合的身子伴随着每次黏腻的摩擦带来令人抓狂的快感,湿润的花芯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分离接着碰撞,y靡的水声成了整场欢爱里最突兀的配乐。
当柳歌的手沿着接合处探进我的体内时,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从尾椎一路攀向发麻的头皮:…啊嗯…!
柳歌一手从后方环住腰防止我从沙发上滑落一手继续朝着深处前进,我能做的只是咬着唇颤抖的放鬆身体,直到早已高涨的慾望被圆润的指腹揉捏的瞬间,我的脑袋便陷入一阵令人欢愉的空白…!
月…
…哈啊…嗯…
才刚从释放的快感中回过,柳歌便拉着我坠入另一场欢爱,而肢体的纠缠和无数次的拥吻直到我近乎昏睡过去前都没有停下,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触碰对方,但比起单纯的欢爱我们更像在确认彼此的存在…而夜还很漫长。
小月,外面开始飘雪了,快点进来。
我捧着温热的红茶站在庭院敞开的落地窗前,后方传来柳歌担心的声音而肩膀随即多了一件厚重的外衣,对于她日渐严重的过保护我只能无奈的一笑:
柳歌,我不是玻璃做的,没那幺脆弱啦
…我不相信才刚退烧的人说出来的话,现在关门、吃药。
呜呜…也太没人权了,我要抗议、我要申诉!
抗议无效。
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却伴随着强大的力量拉着我回到屋内,在被牵回客厅前我回头看了玻璃外被雾气缭绕的高山,不知为何想起了楼顶上的那间花室…
它们都带着一种寂寞的美,让人移不开眼。
小月,这几天我要去市中心处理一些事白天都不在家,如果有任何问题直接打给我知道吗?
好
然后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乱吃东西,特别是甜食、知道吗?
好啦… q 3 q
乖。
被当孩子摸摸头了…呜呜。
而接下来几天柳歌每天一大早就到市中心报到,连在一起吃早餐或晚餐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但每晚看到她明显疲倦的情后我便默默收起那些不满的小情绪,努力当个体贴又乖巧的恋人陪在柳歌身边。
最近随着年底将至,一股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与其说感觉不如说是直觉。
我好像…
摀着胸口感受有些加快的心跳,一股说不上来的恐惧随着呢喃迴荡在安静的室内:
…没有办法继续陪伴柳歌了。
生活作息正常、饮食健康、甚至比以往更加有精,不管怎幺看都像是要痊癒的好现象,但为什幺…
这所有一切反而比较像是…迴光返照?
…咦?
当我得到这个结论时,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连手中的热茶滑落到地上都没有发现…!
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啊、一定是柳歌回来了,我得要去迎接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