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知有身孕以来,流生就相当于被软禁在府中,没有段凌九的批准,哪里都不准去。01bz.cc流生对于新生命到来的感受,自己也说不上来,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每天早上一起床,流生便爬起来站到镜子前,掀开上衣,看看腹部有没有凸出来。对于这个现象,段凌九显然是喜闻乐见的,至少流生对这件事还是很上心。
等到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流生的肚子已经明显地圆了起来,而且正值夏至,天气转热,流生很多衣服都已不合身。段凌九令裁缝绣娘上门为流生量身,从新为他定制衣服。
可是除了肚子,其他的尺寸数字却比之前量的都要小,让段凌九勃然大怒。
“你是不是偷偷不吃饭?”
流生正躺在床上看书,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让他不明所以。
段凌九危险的眯起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今日裁缝告诉我你的衣服尺寸要比以前小,你要如何解释?”流生没有害喜的迹象,他在府中每日闲暇无事,一日五餐,绝对不应该变瘦。
“你是不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然后故意折磨自己?”
流生看出来段凌九又要冤枉自己,不服气地反驳道,“营养全被它抢走了啊。”流生指着鼓起的肚子。
“你!”段凌九拿他没办法,只好去拿别人出气。
看着段凌九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流生也黯然地窝回床上,当初毅然要离开段府也正是因为段凌九蛮不讲理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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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年秋意正浓之时,正好段老夫人刚下葬不久,也是那会,段凌九秉承老夫人的遗愿将未谋面的流生从乡下接到了段府。
现在流生回想起两人的种种,也是觉得荒唐不已,常常埋怨自己怎幺就如此缺心眼,竟然听信了段凌九的鬼话,然后半推半就地滚到了床上去。
那晚段凌九敲开流生的房门,流生看他僵硬着脸,思及他刚失去娘亲不久,心生怜悯想要劝慰一番,于是把他放了进来。后面的苦果也是让流生后悔莫及,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开那扇门。
老夫人过世之后,段凌九就成了段府的老大,也正因如此,段凌九丝毫不忌讳被他人察觉自己与流生的关系。
有了第一次,段凌九便频频夜里到流生的房里去,强摁着他做那档子事。久而久之,段凌九不满流生的床的尺寸,嫌它太小,要流生搬到自己的房间去住。
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还不如给流生一刀算了。两人讨价还价,最后得出流生每晚准时去段凌九房里。
那日,段凌九推掉了所有的宴会,早早地就回了府上,沐浴之后换上灰色的绸缎浴袍便躺在床上等流生过来。可是左等右等,都过去一个钟头了,还是不见人影。
偏厅有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只听段凌九弹奏过一次,跟留声机里的一模一样,后面就都是老七在琴键上乱按。流生轻轻合上琴盖,收拾着散落在钢琴上面的画笔和草纸,把它们整整齐齐地装进盒子,又顺便整理了书架上错乱的书籍,一一分门别类地摆好。
没错,流生其实是在拖延时间。
不过该来的总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