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现在的夏安丞已经不会大吵大闹或是掉头离去,可是默默地把遭拒绝的东西拿去丢掉,隔天又依旧献上另一种新鲜成品的他对朱悠来说,更加令人有种难以苟同的警戒感。
好端端的食物可以拿去送给别人吃啊,为什幺要将它丢掉?
这是特地为你做的,既然你不吃,留着也没意义,就只好把它丢了。这是夏安丞的解释。
这是夏安丞的逻辑,就算跟他讲了分给别人吃或是不必特地为我做的这类话也无济于事,听得懂的就会听,无法理解的,跟他讲再多也都没有用。
于是朱悠就在半强迫的情况下,默默地接受他执意的招待。
每天都準备这些东西,难道你都不会累吗?
蛋糕的準备工作比较麻烦,之前都是我弟全程完成的,不过现在我会帮他打蛋、搅拌还有上果酱,至于水果,我弟会帮我削皮,然后我再切块……
夏安丞喜孜孜地叙述着他的事蹟,彷彿他所做的部分都是最了不起的。为了答谢他每天毫不倦怠地为自己做这些东西,朱悠只有一边表面客套地夸讚他,一边满心欢喜地当场把东西嚥下。
不过每天都帮哥哥做这些多余的事,当弟弟的都不会烦吗?
朱悠不禁开始想像他弟弟的模样,除了听话、贤慧,一定还有一颗万分包容的心吧!
日子在轻鬆地数着,人们却是紧张地过着。才一晃眼,段考又不声不响地来临,虽然该準备的都已準备好了,但是朱悠仍是在数理方面考得不尽理想,这时他也不得不考虑是否得靠补习来挽救那些毫无起色的科目了。
班上同学补习的补习,请家教的请家教,放学后还闲闲没事的,大概就剩自己和夏安丞了。自己没去上补习班是因为觉得时间未到,至于夏安丞为什幺没去补习,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相处了一段时间,自己若稍有心事夏安丞大抵都能看得出来,考完试后的那个下午,他就祕兮兮地跑来探问:
怎幺样,是不是这次的考试不ok,所以你才这样闷闷不乐?
总觉得他这种问法有种兴灾乐祸的意味,朱悠很是不悦地回应他:是啊!是不ok,所以我决定去补习了,以后放学后,我可能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了。
呃?夏安丞原本还带点愉悦的情,一听及此马上就黯了下来。
补习班……不是很贵吗?你要是有哪里不会的地方,我也可以教你呀!就像我们之前一起研究那样……
说到之前,朱悠就想起那一次决裂前的玩笑,那时夏安丞的反应,直到现在他还是心有余悸。可是话说回来,他也无法否认,夏安丞的教法,确实是比那些卖弄语法的老师来得还要清楚明了。而且重点是,夏安丞不仅数学超厉害,物理化学也很行,要是去上补习班,三科下来的费用也是挺可观的。若是答应夏安丞的话,应该可以省下不少钱。
可是老是麻烦你,也会影响到你自己要念书的时间,不是吗?
不、不会麻烦,当你在练习的时候,我就会看自己的书了,所以一点都不会麻烦。况且要是我们一起念书的话,也比较能有砥砺的效果,不是吗?
看到这家伙学着自己的语气反问着自己,总觉得有种被爬到头上来的失算感。说在意也只是一下子,因为夏安丞的确是有本事,他觉得跟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交往还挺丰收的,随时都有新的身手可以相互琢磨。
就这样,除了早上搭车,中午用餐,他们连放学后的时间也几乎都在一起。原本在下课时还会偶尔来找他的胡玉钟,因为忙于比赛的关係而变得甚少见面。跟学弟们的尬球也因为人员的趋于複杂而没有再去参与。
或许该是谨慎思考自己未来的时刻了,纵然还没有确定往后该朝哪一个方向走,然而认真投入眼前的课业,的确是可以让往后的道路,走得更顺畅一点。
除了偶尔逛书店,找寻必需的参考书外,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留在图书馆里研习功课。
图书馆固然是个看书的好地方,但是有时候书才看到一半,肚子就饿得发慌,不能把东西带到里头吃的他们还得为了解决晚餐而中途离席然后再绕回来。嫌麻烦的朱悠开始嘟嚷着乾脆到速食店去念书算了。
与其到那幺吵的地方念书,不如到我家吧!夏安丞如是提议道。
~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