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完一个人后,朱悠把目标转向另外一个人。
你有什幺事吗?
刚刚我去了图书馆,这才想起我应该要取得你的回覆,你才会跟我去那里念书的不是吗?所以我又折回来,告诉你我会在图书馆等你,这样我才不会空等待……
夏安丞透过他那与众不同的思路,认真地一字一句跟自己叙述着他的想法,让朱悠觉得不可思议。事实上他这样的逻辑没有错,作法也没有错,只是朱悠不晓得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感觉,合乎情理的判断与不必让自己白跑一趟的作为,套在夏安丞的身上却让人有一种大费周章的错觉,朱悠实在不甚理解。
可是我今天不会去图书馆……他想到要是把胡玉钟丢下不管而去图书馆,不只是夏安丞,就连他自己也会被捲进这场没完没了的风暴中。
是因为刚刚那位同学吗?
平淡无的语气,从夏安丞那张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嘴巴逸出,非但没有相安无事的轻鬆感,反而有种暗藏玄机的威赫感。
也不全然是……
为了缓冲夏安丞那质问似的墨黑眸子所投注而来的巨大压迫,朱悠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一切如解谜般地豁然开朗。夏安丞你这幺有心想要指导我,我真的很感激,不过我想你可能不见得每天都有空去图书馆吧!我呀、也会有我自己的活动得安排,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可以每个礼拜的……
他们约好了每週三天一起到图书馆去念书,夏安丞没有异议,如此朱悠除了拥有自己的活动空间,又可以兼顾课业及友谊,其时间之掌控适切而且合宜,没有一刻浪费掉的空档,连他自己都不禁为自己感到钦服。
在得知他们作了这样的课余安排之后,原本就对夏安丞反感的胡玉钟,赌气地拒绝朱悠的提议和他们一同研习课业,以致此次的段考成绩,依如之前一样科科落败,惨不忍睹。
相较于不想辜负夏安丞好心的朱悠,收拾起观望的心态,跟着认真又严肃的夏安丞一起学习,不但把过去不好的基础都打好,而且还因为反覆不断的练习、和夏安丞授予自创的解题方法,让他在这次的段考当中,初次嚐到了数学成绩甲等的殊荣。
眼看自己的程度与朱悠愈拉愈远,分数愈差愈多,胡玉钟愈想心就愈慌,从来不曾有过的危机意识,顿时袭身而来,再过一个段考,这学期就要过完。也就是说,若想三年级再跟朱悠同班,这回的期末考,势必每科都得抱甲等,不然就得跟他说掰掰了。
什幺,要我教你?
乍听胡玉钟的请求,朱悠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夏安丞一眼,与其要我教你,不如现就坐下来,我们三个一起念,不但可以互相砥砺,有问题也可以提出来一起找答案。
自从约好要一起去图书馆念书,他跟夏安丞就信守诺言地每周三天去那儿报到。夏安丞死心眼的执着,让他不得不跟着认真起来。虽然有时候气氛严肃到了近乎沉闷的地步,不过也唯有在这种紧迫钉人的氛围下,才能让他绝然忽视周遭所有不相关的事物,就像那些优等生一样,只专注于眼前的书本。
练习的时候,除非朱悠提问,不然夏安丞皆是安静沈然地看着他自己的书。偶尔他会在朱悠埋首解题的时候,出地凝望着对方。直到双方视线相交,他亦是硬硬地把目光移开,对于方才露骨的注视丝毫没有坦承的意思。
朱悠自认不是帅哥型的人物,但周遭朋友常说他是耐看型的人,也就是第一眼的感觉并不怎幺令人惊艳,可是相处愈久,就愈觉得迷人。他无法意会这样的说法是怎样的一个心境,也或许就是像夏安丞这样时不时地对着自己猛瞧的状态吧!
所以他也没去多想夏安丞如此的凝视,究竟是富含了什幺样的情绪。
至于胡玉钟加入了他们的读书会,朱悠内心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自己的好友终于开始正视他自己的课业了。忧的是,虽然胡玉钟愿意抛开颜面问题加入他们的阵营,然而一旦跟着他们进入了图书馆,整个阅览室里便开始变得不得安宁。不是批评夏安丞教的根本听不懂,就是埋怨夏安丞的视线一直绕着朱悠打转。完全没有想过是他自己程度太差、以及意念无法集中的问题。
于是辗转折腾了两天之后,在没人自愿退出的状况下,他们决定把战场转至教室。在放学后渐无人烟的教室里,儘管他们再怎幺的嚣张漫骂,也不会有人来取缔。
对于程度较低的胡玉钟,夏安丞就算再怎幺不屑搭理,依旧是放下身段教起较初级的运算方法。但由于胡玉钟的耐性没有朱悠那幺好,多练几个习题而已就不安分地叫嚣起来。
同样的类型干幺要解这幺多次?
在每一次分析完题型与解题方式之后,不论胡玉钟有多少的不耐与抱怨,夏安丞一概都置之不理,冲突也总在他那懒得争辩的超常反应下而无戏可唱。
其实胡玉钟也知道自己是有求于人,理应是要客气点,可是只要看到夏安丞那副爱理不理的死样子,却用那种别有心思的目光追随着朱悠,他就莫名的感到火大。
然而为了期末考,他将一切怨愤都给强忍下来。在研习完功课后,他私下央求朱悠再给他来个夜间辅导。经不起好友一再的请求下,朱悠当然是答应了。
~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