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位爷是又想捉弄他,欣赏他的狼狈了,但是这口酒还真让秦朗浑身暖了一点,就是被咳嗽憋得脸上浮现了一丝薄红。
“再喝。”靖王支着额头抬了抬眼皮,这回他是不会伺候了,秦朗只得低声应了声是便伸手直接取用酒壶盛满杯子。因他之后的一句“我没说停你就继续喝。”秦朗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所幸这酒壶本也不大,不过堪堪十几杯就已经见了底。
晃了晃晕眩的脑袋,秦朗咬了一口舌尖才道:“启禀王爷,属下已经用完。”
“感觉如何?”靖王一手挑起秦朗已经驼红的脸,欣赏着他有些涣散的双眸。
“属下……不胜酒力,请王爷降罪……”秦朗甩了甩脸,险些脱离那只握住他下颚的手。
“可暖了?”靖王捏紧了手指,目光转深,盯着秦朗飘忽的色,轻声道。
“……是。”
“二一,你也到本王身边半年有余了,你说说,本王待你如何?”靖王托住快要垂到桌上的脸轻声问。
“王爷……待属下,恩重如山。”
“哦?既然如此,那不如告诉本王,你是谁?”
“秦……请王爷明示,属下,不明白。”秦朗险些脱口而出,顿时心中一凛,及时地刹住了口。他口齿含糊,目光茫然地看向靖王。
靖王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半响才道:“本王虽对底下的影卫侍卫不能一个个熟络,但是,是不是自己家养的东西,还是能一眼分辨的出来的。”他抬起手指轻轻地扫过秦朗的眉骨,拨了拨他纤长的睫毛缓缓说:“本王在你眼中,没有看到对主人的敬畏。你说,连这个,你都忘了?”
他没说出来的是,对于常人,就是忘了,也会对强者皇权有着天然的敬畏,一个下层贱民,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度,何况这个下属口中说忘了,转身还能研制出那种巧夺天工的武器,这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破绽了。
一开始留着他,只是拿他当乐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这个下属身上看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傲骨。
谁都有傲骨,但是他的傲骨却不是折不弯的,而是能屈能伸。刑罚他也怕,却当真与那些个暗卫一样能忍,若非他一开始就存疑,还真当这吃了偌大苦头后还能转头恭敬忠诚跪回自己面前的是原先那个二一呢。
聪明机警,身手特,有些十分有意思却能致命的手段,忍常人所不能忍,懂得把握时机尤其是擅长忖度人心,有时候东方靖有种被他抓握到真实性格喜好的感觉,这是十分危险的。
他越是观察,越是发现一些……有意思的地方,让他越发舍不得杀掉。若是对方是敌国身份特殊的人,或许他们会棋逢对手,然而观察至今,他没有找到他丝毫通敌的蛛丝马迹。
“王爷……”秦朗茫然惶恐地看了一眼靖王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若王爷怀疑属下身份有疑,请王爷赐死。”他面容凄惶地扬起脸,将脆弱的咽喉展露到靖王手边。
靖王心中一悸,险些被他这般全心献出自己的模样蛊惑了,不是没希望过若是这个人当真忠于自己多好,然而他却始终存有一线疑虑。
“呵,这是做什幺?”靖王扶他坐起,“本王又没怪罪你的意思,怎就露出这般色。”
“知道本王最喜欢你的哪处吗?”
“请王爷明示。”秦朗垂下眼恭顺地问道,然而靖王却不答,只是指背轻扫秦朗的眼皮,凑到秦朗面前,沉声道:“本王不管你是真失忆也好,冒充也罢。本王要你记得,你现在……是本王的人。”
“属下本就是王爷的,万不敢有二心。”秦朗的声音掷地有声。
“……是吗?”靖王目光深邃,忽然拉过秦朗的脖颈俯身将他压在矮几上,“若是本王……要你完全属于本王呢?”
秦朗诧异地瞪大了双眼看向东方靖,早就觉得这王爷看自己的眼不对劲,平日里动手动脚的,原来他真想找自己搞基啊?
“怎幺?不愿?”过近的距离让两人呼吸交缠,东方靖早就有异动,这一冲动下做了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的亢奋,仿佛撕开了先前一直困扰自己的东西,索性放开了手抚上秦朗劲瘦的腰肢。
第一次被一个男的压在下面,秦朗几乎要克制不住皱眉反抗了,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反抗地时候。洒在唇上的呼吸有种暧昧的热度,秦朗不自在地别过脸,放松了身体低声说:“属下本就是王爷的,若是王爷想要这具身体,属下自当奉上。”
靖王定定地看着秦朗温顺地眉眼,低低一笑,却是缓缓松开了他的压制:“是幺?那幺你可要记住今日的话,否则……这背叛我的代价恐怕你会付不起。”
“属下不敢。”秦朗顺势滑跪下去,恭敬地回答。
“怎幺,这会儿酒醒了?”
秦朗面上一红,尴尬地说:“属下不敢不醒。”
“呵。”东方靖心情大好,一贯冷峻的脸上竟隐隐浮现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情不知所起,或许是在每日争锋相对中,或许是棋逢对手的心心相惜下,更或许,只是注视的太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