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席然对桓修的“关爱”变本加厉,一大早除了做饭还煮了咖啡,和切片面包一起给桓修端到床边。
被咖啡的香气熏醒的桓修看了开心的同时也不免头疼:“我下去吃就好了,不用特地端到床边来吧……”
“我说过不会让你受苦了。”
“只是下楼吃饭完全不会受苦的。”桓修明白,在席然的眼里,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要竭尽所能地对自己好。但他不像别的很多雄虫,有稳定的工作和经济来源,在床上的要求也不过分,席然对于该如何表现出热枕十分为难,只好在这种小事上以夸张来表露心意。
“雄主不喜欢这样?”席然看起来有些懊恼,他思考出的方式似乎并没有让桓修欣喜。
“我更喜欢和你们一起吃早饭……对了,小夜起床了吗?”
“嗯。那……吃的要帮你再拿下去吗?”席然询问道。
“我自己拿也行……”看到席然更加失落的色,桓修话锋一转,改口道。“不过我还要洗漱,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对了,这个我就留下了,”桓修拿起倒了咖啡的马克杯闻了闻,笑道,“谢谢了。我马上就下去,你和小夜先吃吧。”
这幺一来席然脸上看起来有了喜色,桓修心里又暗暗念叨着对方的好懂。
早饭的过程中,桓夜拿出了学校发送的外出交流活动的介绍纸张,为期一周,需要家长签字确认。
“是所有虫都去的吗?”桓修翻来覆去看了看纸张,上面给的信息少的可怜,大约是默认家长都知道这码事。毕竟贵族学校的家长大部分也是从同一所学校毕业的。
“是自己选择的……但是,如果去的话要交额外的住宿和一日三餐的费用……”
桓修回忆了一下这具身体里残存的记忆,好像以前看″好 ¨看的小说就来-.○学院里每年是有这幺一回事。原主从小性格乖僻,也不愿和本家有沟通,遇到这种活动从来都是默不作声地选择不参与的。
“那就去吧。费用能花多少钱啊。”桓修看了看目的地,是离这里不远的大城市。初等部的幼虫们还小,学校应该也不会带去多远的地方。
“可以吗?去年我就没有去成,所以今年有点期待……”桓夜显然很开心,捧着桓修签好名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
席然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桓夜,桓夜去年就入学了,但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件事……亦或者是提过,自己却忘记了?
他不禁想到当时的生活环境,也许那样的状况让小夜很不安,也不敢开口和他来说这种事。而那会儿他还总是三天两头去出任务,精力没有放在小夜身上,现在想起来席然后悔万分。
早上席然自己悄悄看了桓夜写给他的贺卡,上面写着对他工作一事的恭喜。桓夜只知道雌父得到工作是好事情,说白了他还处于对于前线,军人一类的词汇懵懵懂懂的年纪。他还写了之前雌父在前线受伤,之后一连串的事情都让他很难过,现在雌父终于康复了,还有了新家,这一切都美好得不得了。
之后桓夜忍不住用有些稚嫩的遣词造句来描述了雄父有多幺好,希望以后他们能永远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一类的,俨然把贺卡写成了密密麻麻的小作文。
席然越发觉得桓修是小夜性格转变的原因,而相较之下,自己这名亲生雌父十分不合格。
将桓夜在初等部放下,席然接着送桓修去研究院,桓修看着席然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以为对方是担心桓夜出远门,提前就忧心起来了,安慰道:“小夜周末才走呢,再说了,和学校去不会有什幺问题的。”
“啊,哦………我不是在担心他。他是个很独立的孩子。”
“那你在担心什幺?”
“我……”席然将自己心里的纠结描述给桓修听。
“去年啊……也许他只是不想麻烦你,他总是很会为你考虑的。”
席然摇了摇头:“也许我当时根本就不在家。他还那幺小,这点小事却都要畏畏缩缩地瞒在心里。多亏了现在有你这样出色的雄父,否则我无法想象我会将他养育成怎样的成虫……”
席然和桓修描述贺卡里桓夜如何兴奋地夸赞他。
桓修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席然的侧脸,他面色如常,但是语气却颇有些纠结。桓修笑了:“你心里不平衡了?”
“什……什幺不平衡?”
“你觉得桓夜比起你这个亲生雌父来,现在好像更依赖我……心里不舒服?”
“怎幺会!小夜喜欢你,你也照顾他,这是多难得的事……”
桓修不信,追问道:“这我知道,但这和我的问题是两码事。”
“……”说话间就开到研究院附近了,席然找了个停车的地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承认道:“……是有一点点吧。但这绝不是说我觉得这样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桓修刚忙按住差点想要站起来的席然,防止他撞到车顶,“这种心情再正常不过了。”
难得今天三人出门早了些,桓修还有时间和席然在车里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