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声,忽然抓住重点:“既然华清不在这里,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安安小鹿一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得让人快要捕捉不到的采,却还是软言细语的对我说:“我又没有说他一定会在这里只是有可能啦!”
“什幺有可能没可能的?”
我被他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弄得愈发一头雾水了。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安安所按的楼层,他在电梯门快要打开的那一瞬间,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什幺,天真无邪的双眸里洋溢着一种洋洋得意又充满恶作剧的采。
直到走出电梯,我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一句什幺:“说不定能捉奸在床呢”。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灰蓝色墙壁的走廊,这种朦朦胧胧又柔和的色彩不经意间营造出一种让人放松下来的氛围。
前台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人看到我跟安安走出电梯,不由站起身,微笑着问道:“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我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墙上的那个高级又充斥着性冷淡风格的招牌:斯年心理诊所。
“斯年”想必就是这个诊所创立人的名字吧,倒是颇有韵味。
安安换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走到前台面前,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我家小叔叔是这里的常客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诊所里?”
前台的年轻女人迟疑的扫了一眼站在安安身后的我,这才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另一个“叔叔”,在安安让人无法招架的可怜目光下,终于还是拿出记录预约的册子翻了翻,说:“请稍等一下,今天上午的预约客人……”
安安压根不等人家为他服务,迫不及待的拉住我就轻车熟路的往走廊尽头走去,只留下一句:“没事,我知道顾医生的办公室是哪一间,我们可以自己去找!”
我不大赞同他这样鲁莽又失礼的行径,还没来得及制止他,就听见他自有定论的提醒我道:“叔叔不会真的要等那个女人去通报吧?那样只会打草惊蛇!就算小叔叔在心理咨询室里跟那个斯文败类做着什幺少儿不宜的事情,她这一通报,反倒是提醒了他们”t那对狗男男!”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一边觉得从安安嘴里吐出的指责华清的“狗男男”这个字眼很难听,一边又觉得安安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毕竟,就连华清自己也亲口承认过。我的失忆确实是因心里催眠失败导致的结果。
我相信华清不会害我,但是另外一个素未谋面却与华清走得很近的心理医生呢?
我不确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