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拿出了温德尔的那封信,然后只是中规中矩地在“亲爱的”后面加了温德尔的假名,接着写道:
“一切安好。”
之后他就不知道改写什幺了。
他想了许久,以至于笔尖上的墨水都干了。之后他又沾了沾墨,写:
“我被分到了轻骑兵的队伍里。前几天打了仗,但我什幺都没干,只是待命,连战场都没上。”
他琢磨了下,又在句子后面补充:“所以你大可放心。”
然后想了想:
“我在这儿交到了朋友,他们教我枪剑、骑马的技巧,及角力。
“古德勋爵待我也很好。”
停顿了会儿,继续:
“希望你健康平安。尽量别去任何人多或有汗热病的地方,注意自己的安全。”
之后他想了许久,脑子里千言万语,然而纸上却一句也写不出来。
他想写,我一直在想你,想见你,我每天都在等你的信,担心你是否出了什幺情况。
想写,我也一直在为你祈祷,希望你平安无事。我每天夜里都会亲吻你送的十字架,就像是在亲吻你一样。
想写无数个“我是那样想你”。
然而最终,他只是签了自己的名字。
墨干后,他将信折了起来,在外面写了地址及温德尔的假名,然后把温德尔写给他的信折好,揣在身上,把要寄给温德尔的信交给了寄信处。
之后温德尔的信被他随时带着。夜里他将温德尔信放在枕下安然入睡,白天在套轻甲前将信放在衣服的内兜中,以随时可以紧贴着他。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整个军营中最轻松开心的人。温德尔安好,进攻费缇勒也不是他需要发愁或害怕的事。因为不论怎样,他都只是服从命令的人而已。
而尹格军队的高层们正为如何进攻费缇勒的事而讨论着。
有异于佩德利特的平原战,费缇勒地势较高,易守难攻,需要攻城。而且弗西国王已往这边派援兵了。
眼下费缇勒的人数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一,情况还不差。但若是等弗西的援军到来,他们就毫无胜算了。
所以尽管这很可能会是场恶战,他们也要硬着头皮打。
然而这个结论出来后,令还未来得及传,费缇勒的领主,德拉赛尔伯爵,派信使送来了信。
里面的措辞有礼优雅,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而内容归根结底也只说了一件事:别急着打,先谈谈。
大多数的尹格军官们都是lph,看完这封信后,他们顿时犹如陷入迷雾中,不敢再把一切想得过于简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