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天才离身坐直,两行清泪就从糖糖眼角淌出。她将被子盖住脸,呜咽道:“我就那么不堪吗?”
丁成天没听清:“什么?”
“连试都不试,就认定了我不好吗?”
丁成天没听懂:“什么?”
糖糖继续嘤嘤嘤:“萍水相逢的女人你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丁成天终于明确听懂了糖糖的诉求。他站起身,瓮声瓮气抛下一句话:“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说完,踏步离开。
听到心爱的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糖糖索性放开声音,痛哭起来。
真是难为情,她想成为他亲密的人,而他只想对她恭让礼谦。
糖糖想着她自幼认识丁成天,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爱上他。因为根本不需要思考,爱他是一件多么明确的事情,明确到她的青春期没有迷茫、没有躁动,只有努力学习,梦想成为一位双商高的优雅的丁太太。
这也是为什么二代圈里,她没有强大的理想支撑,却能出淤泥而不染的根本原因。
大学在不同的城市读,距离掩盖了很多事情。
寒暑假时腻在一起,她多少知道他的一些花花事。她气愤,她妒忌,但始终感动他对她的谦谦有礼,以为那是他对她的爱与尊重。
直到毕业了,她才渐渐明白过来味儿。他这是,根本没把她当女人看啊!
“嘤嘤嘤,嘤嘤嘤。”糖糖哭得直打嗝,想停也停不下来。
忽然,一只手隔着被子,轻抚上她抽搐的后背。
糖糖第一反应是他回来了,理智马上又推翻了直觉,继而想谁吃了豹子胆了,以为可以占她便宜,转念又想,既然他都不要她,她又何必自珍自爱……一时间各路念头蜂拥而起,争执不下,也忘了掀开被子。
那只手,顺着她的脊背,时轻时重,带着自己的节奏与韵律,来回游走。糖糖忘了哭泣,甚至忘了打嗝,全部的心思都跟着那只手,任凭它带领她体会不一样的风景。
那只手走走停停,终于来到敏感的臀部……糖糖身体僵直,仿佛不受控制,仅存的理性使她哆哆嗦嗦问出声:“天天哥哥?”
话还没有落音,那只手忽然骤停,缩了回去。
蒙在被子里的糖糖眼睛轱辘转,听不到声音,也感受不到动作……又停了两秒,终究按耐不住强烈的好,一挥胳膊大幅度掀开被子。
可是,华丽的室内,哪有什么人影!
只有被风轻抚的白色薄窗纱,散漫地扬起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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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天两手掂着鞋子,一口气跑了很远,躲进卫生间里,锁死小隔间的房门,心有余悸地摸出手机,给余勒打电话。
“吓死我了。”丁成天拍着胸口。
“怎么了?”余勒平稳的声音传过来。
“有个女的……”丁成天忽然忸怩起来,同时好心地替糖糖隐匿下姓名,“想让我要她……”
“……”余勒二话不说,挂断电话。
没出十秒,丁成天又打过来:“不要挂呀,我挺着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找他要实操指南的节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