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关系果然很熟,壁掌门直接唤了轲戎的小名,而壁流花口中的那个于宴,展鹤很感兴趣。
轲戎闻言举杯的手停留片刻,只见轲戎放下酒杯,“世事都有因果循环,宴儿总是劝我放下仇恨,我终于放下,他却走了。他心性纯良,没有半分江湖人的奸诈,靳秋意却活活将他折磨致死,我与玄冥教的仇,不死不休!”
展鹤的心因轲戎的话,终是有些动荡。
原来那个于宴已经死了,还是被靳秋意杀死的。
难怪他会那么难怪,难怪他对玄冥教恨之入骨。
原来斯人已逝。
后面轲戎与壁流花交谈的话展鹤也无心去听,大致就是争论靳秋意的生死,壁流花咬定了靳秋意已死,轲戎并不相信。两人各执己见,并不能说服对方,但是因为感情很好,也不至于翻脸不认人,还是能把酒言欢畅谈古今。
这一夜的雨下了很久,展鹤听着轲戎与壁流花谈笑之声,一个人坐在窗沿喝酒,他想过很多种轲戎的命运,但没想过他会这么惨,他原以为那个人只是离他而去,没想到他们竟是生离死别。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应该是很难忘的吧。
展鹤抱着酒坛,突然莫名的有些失落,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他兴许还高兴一些,可是他死了,没有他比较的余地,那人会永远在轲戎留下印迹,这不是展鹤想看到的。
两人把酒言欢后,轲戎喝的醉醺醺的,展鹤扶着他回房,轲戎一言不发,回到房里他也只是坐在烛灯下,展鹤劝他早点睡下,明日还要赶路。
轲戎突然问展鹤,“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信任,你说人生还有什么可信任的。”
展鹤知道轲戎会胡思乱想,近来事情太多,加上北上的这趟他诸事不顺,壁掌门明显是有事隐瞒他,他心情不好是正常的,可是展鹤不愿看他如此。
展鹤半跪在轲戎面前,他仰起头看轲戎,这种亲密的姿态在清醒的轲戎面前略显得有些突兀,轲戎歪着头打量他,仿佛想说他怎么了。
展鹤温柔的笑着,“还有我啊,你可以相信我。”
轲戎失笑,“相信你,你本就是天极峰的人……”
“峰主,虽然命运时有不公,但老天爷是不会亏待那些心善的人。”展鹤逗着轲戎,笑道:“像峰主这么菩萨心肠的人,将来一定会鸿运当头。”
轲戎哭笑不得,“你的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你那倔脾气,不惹事让我生气我就感恩戴德了。”
展鹤举起手发誓,“我以后不会惹你生气,峰主,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去死都可以。”
轲戎闻言连忙捂住展鹤的嘴,呵斥道:“胡说什么!”
见展鹤眼巴巴的看他,轲戎连忙松开他的嘴,教训道:“你要是真的听话,就好好练功,我还指望你把天极峰发扬光大。”
展鹤高兴的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我会很听话,所以峰主你现在高兴一点没有?”
轲戎推推展鹤的额头,边笑边训斥道:“油嘴滑舌,谁教你的!”
展鹤温柔的看着轲戎,“是我自己学的,峰主,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就多说些话哄你开心。”
听了展鹤这番话,轲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褪去,但眉间的忧愁的确散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