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刑杀的酷刑又何止这些,不全部熬遍不会结束。
“啊——”又一杖击在他的肋下,一直咬紧牙关的人突然发出了不可抑制的惨叫。青铭的身体剧烈晃动起来,想要佝起身子,却因为被吊着没法弯身,身体扭成了一个怪的角度。他面容扭曲,喘息大大加剧,似乎随时都要窒息。
就连施刑的人也吓了一跳,这般反应,不像是刚才刑杖所致。
突然,一个人推开刑房的门走了进来。
青铭此时体内“蚕心”发作,他垂着头,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猩红模糊,在勉强聚焦的目光里,看到一双黑缎镶玉的靴子来到自己面前。紧接着,他的下巴便被那人用力捏住抬起。
“主……人……”青铭看清来人,艰难的叫道。
来人二十来岁,一身紫色绣纹长袍,身材高大,长方脸型,浓眉薄唇,一双丹凤眼透着灼灼目光,颇像祁天鸿年轻时的模样,他手指收紧,像是要把青铭的下巴捏碎,“当年认主立威训诫时,能够忍住一声不发的青铭,现在居然会这样惨叫,真是难看死了。”
青铭生生忍耐,再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就是这种隐忍倔强的表情,让自己还不想这柄利剑那么快折断。祁昀轩轻哼一声,放开了手。猛地失去钳制,青铭向下倒去,又被反折的手臂生生吊住。
祁昀轩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其中一个施刑者,道,“子时一过,你便给他服下这药。”
看施刑者有些困惑,他补充道,“青铭中了‘蚕心’,这是一个月的解药,今晚这次毒发算是这次事情最后的惩罚,毒发结束你便给他解药。刑杀之刑到此为止,我会去向秦师兄解释。等人服了解药,便送他回我院中的住处。”
说完又看了青铭一眼,便抬步离开了刑房。
施行人握着解药,向青铭开口道,“青铭,大少爷饶你一命,你就心存感激吧。这解药暂时还不能给你,需得等你熬过今晚毒发。”
“蚕心”何等厉害,他不是不知,受刑之人从大少爷走后,便不再发出呻/吟,只是他全身扭曲起伏的肌肉,昭示着身体的痛苦。
施行人心中暗叹,不知大少爷是真的心存仁慈,还是有心折磨。
“青铭……知道,谢……您……费心。”青铭的声音破碎沙哑得不成样子,勉强应道,便重又咬紧牙关,开始忍耐。那本应生死无怨的内心,似乎有了一道向往的光,今后即便遥不可及,只要远远观望,便也心有慰藉。
李朗听闻大哥前几日已经醒来,明明应该因着骨肉亲情到欣慰,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这样一来,不知大哥的心意,想要青铭似乎更难了。
这时,祁天鸿打了个哈欠,伸手揉向自己的额头,孙管家时机恰当的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老爷、小少爷,时候不早了,二位早点休息。西院房间已经为小少爷收拾好了,老仆稍后带您过去。老爷,今晚的安药,请您服用。”
祁天鸿端起汤药喝下,李朗好的问,“爹,你平时入睡不好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