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汇聚真气到手掌心,往两眼一抹,目露精光再去观瞧,只见那妇人煞白的面上有些青黑之气游离不定,正是病入膏肓的兆头。雨泽见状愈发心急,满头的大汗。
此时身后的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雨泽这才将纱幔重新放下。回首时眼中似噙了些泪水。
那男子压低声音威严声道:“休要作此女儿态,天还塌不下来,慌什么!”雨泽听了训斥,忙整了整情。
“都随我出来。”语毕他挺着肚子,一步一步走向门外,雨泽跟在身后,再身后就是那些房中的大夫们。
一众人到了院中。雨泽终于是憋不住,开口问道:“我离开这林子不到半月,走之前娘亲还好好地,怎的今日竟病重不起。”
那微胖的中年叹了口气,说道:“七日前,她正在院中赏花,不知怎的就晕倒过去,下人知会了我,我急忙赶到,她也悠悠转醒,我以灵识内视,并未发觉甚不对之处,只当是气血不足一时晕厥。你娘亲向来身子孱弱,脑里都是些诗画情意,从未习过武学通,偶有晕厥倒也合乎情理,既然转醒我们便都未曾放在心上。万想不到三日前她突然又晕倒过去,这一倒就未曾醒转,我与这些庸医——”
说着他淡漠看了看那身前立着的几个白胡子老头。那几人忙低了头不敢言语。
他继续说道:“我与这些庸医都束手无策,只是今日一早,你娘她生命气息突然流逝,不知为何,流逝速度极快,昨日虽未转醒,但面色还算红润,今日一早便脸色煞白,似是病发,还有些青黑之气萦绕不断。只是这病根委实难找,我纵使有万般通也察觉不到。”
雨泽焦急道:“距此三十余里的乌鸡镇上,相传有个医包治百病,名气极好,我去请他!”
他正欲转身而走,却被他父亲大手一伸拦了下来,铁青着脸道:“诺,你说的那医就是他!”
话音刚落,从那四人中走出一人,颤抖着说道:“阁主,我遍阅古今医典、生平治过的疑难杂症无数,从未见过这等怪病,贵夫人她前几日心脉正常、气血运行也正常,昏迷原因本就找不到,今日清晨更是突然病发,更是无头无尾,倒像是……倒像是……”
“像是什么!”雨泽焦急问道。
“倒像是天罚似的,无根无源。”
“放屁!”雨泽大骂出口,伸手就欲打过去,那人向后一个趔趄,站立不稳。雨泽看到那人老迈,身上又毫无武学道行,又愤愤放下了手。
“泽儿,休得无礼。”他父亲此时严厉出声,接着说道:“我将你唤回,不是要你在这撒泼。”他说完话抬起双手击了两掌。
只见从屋外林中,走近了四个老汉抬着一顶轿子、这四人一身灰衣,面上皱纹宛若刀刻,虽是佝偻着身子,但看其抬轿行走,步履稳重,四人像是计算好了似的,每人的步子距离相同,那轿子在他们手上自然相当平稳。
“啊,四位长老。”雨泽看了此景惊呼出声,这四人雨泽是认识的,他们被‘风云阁’奉为座上宾已有多年,四人平日里呆在风云阁的长老院中足不出户,但每逢风云阁某一分部有大灾大难,长老院才会显了通。
那中年男子向四位长老拱手行了一礼,那四人受了礼依旧站立不动。
随后中年男子对雨泽说道:“在你来之前,我与众位长老商议。现如今,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可以救你娘亲,你与四位长老去求他,倘若连他都没了办法,那……可能真的是天罚了罢。”
雨泽急道:“谁?”
那中年向东而立,嘴中说道:“浮玉山练峰峰主,医仙,姜百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