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卸了武器,由侍卫领去宴席,宴席座上文武臣子已经不少,免不得相互寒暄一阵。
身为灵国第一武将,卫青云自然地坐到王下右手第一个位子,两个儿子站在身后。
又过了半晌,百官已经聊得差不多,而亥时早已过去了一刻,冯礼皇上竟还未到,在众人心中起疑之时,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众人单膝而跪,恭迎、平身,这才入了座。
待众人抬头,倒在冯礼的衣领上,发现了一抹朱唇印,一时众人表情各异,却都不敢开腔。
冯礼坐定后,看了看群臣,说到:“此次平乱,卫将军功不可没,寡人在此设宴,一是庆祝平乱成功,二便是为卫大人封功行赏,卫将军,你可有想要的封赏,说与寡人。”
卫青云站起身,拱手说到:“微臣不敢要什么封赏,只是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还望皇上成全。”
冯礼听后放下了酒杯,皱着眉毛道:“你且说来。”
“此次南乱,并非小事,据我所知,南疆自卫家军调离走后,有五城城主勾结绿林土匪,抢地夺粮,必是背后有高人指使,加上去年干旱少雨,百姓民不聊生早有起义之意,南方卒役多是本地人士,妻儿老母都是普通百姓,更何况…”
“好了!”未等卫青云说完,冯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不过是一些刁民作乱,哪儿那么多事,这次将军平乱有功,寡人会另行封赏,现在不提这些扫兴的事,喝酒,来,都喝酒!”
卫青云轻叹一口气,将酒一饮而尽,又愤愤的坐下。
此时宫门里,几只黑衣的‘七杀’小队正慢慢逼近,悄无声息地杀掉一个又一个当班侍卫。
大部分都是使了真气,一击毙命,看得出都是暗杀的好手,杀掉后迅速转移尸体到阴暗的地方,然后扮成侍卫守在宫门,又过了一会,几只百人队伍进宫,井然有序没有半分杂响,只有草地被轻声踩过悉悉索索的声音。
而宴席上酒至半酣,歌姬舞姬轮番作乐,众人脸上皆挂着笑意。
只有冯威侧身看着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像是计算着什么。
歌舞表演刚结束,冯礼举杯站起来说:“为了卫将军凯旋,众位再随我干了这一杯!”
百官皆举杯,唯独冯威坐着未动,像入定了般看着月亮。
众人心中嘀咕武国候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冯礼脸色有些挂不住,向着冯威问到:“威弟,你这是…?”冯威依旧看着月亮,场面一时凝固了下来。
月亮高挂,今日的月格外的圆,但仿佛很浊,摄人心魄,连照出的光也像是惨白。
那惨白的光像粉扑,擦在每个人的脸上,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丝血腥味儿。
突然之间,冯威转首面向卫青云,手拍桌案,应声而起,大声喝到:“卫青云!你可知我中原国现在当走何强国之路,治国之策!”
众人对这没来由的一句一时不知道是何用意,但有一两个聪明人已经猜到一二。
卫青云眯着眼,看着盯着自己的冯威,缓缓举杯站起来答道:“当今中原国国力日渐衰微,但根基仍在,此时当以纪为本,对庙堂奸佞严惩不贷,法苛纪严,方可收回民心,世道安良,再谈强国。”
只见那冯威大笑了三声后问道“那我且问你,你觉得当今皇上,治国如何!?”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百官无不变颜变色。
有些猜出了什么的人已经吓得冷汗连连。
冯礼也是勃然大怒,吼道:“威弟!你好大胆子,竟……!”
话未说完,被冯威大袖一挥,一股金色真气横向而出,打了过去,皇上冯礼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百官口中惊呼皇上,却无人前去扶他。
这细节被卫青云看在眼中,他眼角一跳。
而冯威只是淡淡看着冯礼,笑道:“聒噪,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卫青云虽看在眼里也并未出手相助,他知道马上会有一场恶战。
此刻边答话边运行真气以求巅峰状态:“当今皇上宅心仁厚、体恤民心。”
“放屁!!”冯威大骂出口。
“这头蠢猪从小便不学无术,兵法、帝术、治国样样不通!只因先王愚情,把这大好江山交付于他,自他上位,我中原国国力日渐衰微,兵不强马不肥,举国起义不断,就连边疆小小部落也敢公然挑衅入城抢粮,实是国家大辱,我心不甘!”
他声音慢慢转高,色间是说不出的激动:“倘若我为王上,必励精图治,光耀我中原,大好河山若无半点作为,何以称君!何以称王!”
他又微眯着眼,看向卫青云:“你若肯侍我,金钱美女、圈地兵权,我日后统统给你,如何!?”
卫青云深深摇了摇头,“卫家七代忠良,早有祖训,到我这一代不可败坏了家风,做个叛君之臣。“
冯威悠悠摇了摇头,笑了句“真是愚忠!”。
而后没有再对卫青云再说什么,而是提起真气,飞到房梁顶上,对着宫门处以真气大吼:“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