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可泰心中正在感慨,一名小吏却进来躬身禀道:“大人,布政司来人传话,要大人去藩司议事!”
“叫人备马了没……可有说是什么事?”熊可泰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边整理衣袍一边问道。
户部清吏司郎中是正五品官,而布政使是从二品官,二者相差了整整四个等级,布政使派人召唤,他必须得赶紧过去。
“马已经备好了!”小吏等他跨出了门,这才跟到他身后又回道:“没有说是什么事,但看样子挺急的,现在门房候着呢!”
“哦?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往日里布政使派人来召,都是口信送到就转头离去,像今日这般等候却还是头一遭。
不多一会便到了山西布政使司衙门,里面却是热闹得很,连门房里也坐了两名凶悍的军士,一看就是那种久经沙场的老兵。
进得门来,院子里人却更多,既有身着青袍的文官,也有着胸甲戴铁盔的武将,小官小吏来往行走匆匆,一省布政使司衙门确实是比他那清吏司繁忙得多了。
不用说,在院子里等候的文官都是等候召见的,倒是他一个正五品的官员进门来便随着那小吏直接往二进东厢房走,引得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因为那儿是布政使张庆喜的书房,只有接待贵客才会在那里,熊可泰就一次也没进过。
书房的门紧闭,门口两名亲兵挎着腰刀,腰杆挺得笔直,隐隐能够听得屋里面有人说话,但却完全听不清说些什么。
那小吏走到此处不再往前,只是对那两名亲兵交待了一句便转身离去,一名亲兵推门进了书房,不一会就出来让熊可泰进去。
绕过两道精美的屏风,布政使张庆喜正和一名武将装束的人相对而坐,一见他进来便笑道:“来来来,定之!我替你引介两人。”
“卑职拜见藩台大人!”张庆喜显得随意亲热,但熊可泰却不能得意忘形,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
虽然户部清吏司不是布政使司的直属管辖部门,但布政使是一省大员,哪怕日后熊可泰调到户部任职,也不敢对张庆喜不敬。
“这是我八军军长向松向将军!”面对张庆喜坐着那人转过头来,只见此人一张国字脸隐隐发青,显是刚刮过胡须所致。
只是片刻,熊可泰便回过来:这就是王爷麾下的爱将,原来土家军的向松向军长。
“熊大人!”向松拱了拱手,熊可泰连忙深作揖道:“卑职见过向将军!”
“熊大人不用多礼!”向松挺了挺胸口,正色道:“今日劳烦藩台大人请熊大人来,却是有事与熊大人相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