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常之处?明安达礼暂且不说,那管效忠来降就不正常!”
“大兴军以前不是曾经布告天下,凡有投虏汉人文武将官,若是没在大兴军到来之前反正,一律斩首!”
“那管效忠难道不怕我杀了他?”
“对啊!咱们都兵围南京了,他这时候跑出来投降,还只带了数十名亲兵,对咱们破城完全不起一点作用,先前我倒是忘记这遭了!”
“王爷,干脆标下去宰了他们算了,免得闹出什么厶蛾子!”
李元利摆了摆手道:“暂且不急!你将他们带回你营中,这几日派人严加看管,若他们有所异动,就地斩杀,若是真心来投……”
“那明安达礼我还有用处,至于管效忠,先弄到煤矿去挖几年煤再说!”
王拙领命出了李元利中军大帐,令士卒押了管明二人回了策门外第一军驻地,将二人连同他们的数十名亲兵一起安置在大营左侧,严令不许出营帐到外面来。
管效忠进了营帐,让几名亲兵紧守帐帘,然后侧耳倾听了片刻,这才用极低的声音对明安达礼道:“明都统,事情不妙啊!”
明安达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明都统,如今你我二人身陷虎穴,如果再计较过往种种,难免会事败身亡!”
“你要来立功赎罪,偏生拉上老子做什么?大兴军现在有如此声势实力,皆因李来亨之功,若是他有那么容易受骗上当,怕是现在骨头都能敲鼓了,还等得到你我来此?”
“你以为我想来?刚才我也感觉到了,李来亨似乎已经起了疑心,王拙竟然不许咱们出帐,看来不容易成事了!”
明安达礼狭长的眼睛一眯,轻声说道:“既然不能成事,干脆咱们来个真降!”
管效忠眉头紧锁,说道:“如果真降了大兴军,李来亨应当不会为难我们,只是京中的家小就要受苦了!”
“假惺惺!夫人没了可以再娶,儿女没了可以再生,若是你的性命没了,那可就万事皆休!你看看郑森……”
“况且今日就算事成,最多也就是全歼王拙部三万人,能有什么用?于事无补!江宁照样会失陷,你我还是难逃一死!”
“江宁,没救了!我未出京之前,就听说皇上已经准备迁都回关外盛京,只因对江宁还抱了一丝希望,所以才迟迟没有动身。”
这大饼子看起来面相憨厚,没想到说起这些事来却头头是道,和先前在李元利帐中时判若两人。
“江宁失陷的消息若是传到京城,皇上和太后要做的事情就是迁都,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知道我们的事……”
明安达礼这话一是说给管效忠听,二来也是安慰自己。
虽然他嘴上说得轻巧,但其实心里难受得要命,他很清楚自己一旦投降,从今往后就算是和清廷彻底决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