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最大的船叫什么?我看它上面好象有不少红夷炮。”
“那是郑成功的镇军宝船三桅大炮船,吃水可达一丈二尺,下有水轮,战时踏水轮前进,虽大却不笨!”
“炮呢?他们的炮能打多远?”
“三桅大炮船船头船尾共装有两千斤红夷炮八门,射程可达四五里,不过基本上没有准头,所以离得远的时候他们不会开炮,一般要等到两百步内才会炮击。”
“另外还有千斤佛郞机四十门,此船可载三百人,远则用铳炮攻击,近则犁沉、跳帮,鞑子的水师在它们面前也无还手之力。”
这一点倒是和欧洲国家的海战差不多,必须要抵拢了才开炮,否则很容易浪费弹药。
一五七一年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之间的勒班多海战,奥地利的基督徒军队司令唐·约翰就向一位高级参谋询问开炮的最佳时机,得到的回答令人毛骨悚然:“近到能让敌人的血溅到你身上时再开炮!”
结果,在奥地利基督徒军队发动进攻后,“战舰相撞声和开炮声同时响起”,破船沉船“漂满了八英里以内的海面,海上不仅布满断桨碎木,还有数不清的尸体,水面被染成了一片血海”。
从这些描写不难看出当时海战之血腥残酷,但大兴军不会跟敌人来这种战舰上刺刀的战法,参谋部根据自身舰、炮的优势及特点,制定出来“放纸鸢”的战术。
两军相距不足五里,贼船已摆开阵形,陈策高声下令:“各舰成单列纵队,炮手就位,准备迎敌!”
大兴军炮兵的编制和步兵不同,一门炮就是一个班,这样一起训练,战斗时才能更好地配合。
八十毫米炮一个炮班是八个人,一名班长,一名装填手、一名炮手、两人负责炮身俯仰和回旋,还有三名供弹手,而其它小口径炮则还要少一至二人。
除了舰艏和舰艉炮塔外,其它火炮都在下面第一层的炮甲板上。陈策一声令下,几名传令兵立即分头传达命令,炮甲板下面则需要从一根直通下面的铁皮喇叭来喊话。
“王爷,马上要接战了,咱们回指挥室吧?”陈策放下望远镜说道。
李元利点了点头,两人一起钻进了舰艏炮塔后面的指挥室,指挥室外面全部敷设了两寸厚的钢板,躲在里面绝对安全。
“命令后面帆船呈一字队形散开,等候命令,集火射击!”
传令兵立即将命令通知给了旗杆上的信号兵,信号兵立即开始用旗语通知各船,各船收到命令再回复旗舰,一切看起来都有条不紊。
陈策此时心里满是敬佩,王爷能够在数年之前连步兵都没多少的时候就想到这种旗语,并且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训练信号兵,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现在的海军通信,这得要有多长远的眼光才能想得到这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