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年洞庭举事,有三千道人下山抗击清军,现在这些道人都到哪里去了?”
“当时死了不少人,剩下的有一部分回了各道观,也有一些随屠首领去了梅山峒,还有一些不知所踪。”
“那你怎么不回道观?”
“我师父被鞑子杀了!师兄弟们也死得差不多了……我是师父从小捡回来养大的,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得给他老人家报仇,也要替那些被鞑子杀害的百姓报仇,不把鞑子杀完,我就不回道观!”
“看你这样子,怕是不会回道观了,不如你改个姓,就跟我一样姓李可好?……李定,这名字挺不错,日后为新朝定江山、定四海!”
理定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又翻倒在地拜谢道:“多谢王爷赐姓!小将当为王爷、为大兴军肝脑涂地!”
李元利笑呵呵地将他扶了起来,众人走到大营里面,砖石砌成的固定营房还没有完工,但已经有一部分可以住人,李定告辞去安排食宿,只过得一小会,却有亲兵来报说濠境县令段湘求见。
一听这名字就是湖南人,李元利命人带他进来,行礼落座之后便对他说道:“你初至此处,可还习惯?一切可都顺利?”
“回王爷!濠境事务虽然繁多,但都还顺利。海关也于月前建成使用,每月关税甚为可观。”
“嗯,那就好!葡人可还安分守己?还有那些传教士现在如何?”
旁边的威特林捏了一把汗,他年前就去了广州,这边情况到底如何,他还真不知道。要是自己那些“老乡”在濠境惹出事端,以后的日子怕要不好过。
“还算遵守法令,虽然咱们收的关税比原来高,但真正算起来,他们还捡了便宜。”
“这话从何说起?”李元利有些不解,大兴军的进出口关税都不低,出口的还好,最多就是百分之二十,而进口税中的高档奢侈品如怀表等,税率高达百分之百,这么高的税,他们还能捡什么便宜?
“王爷,以前大兴军没进驻濠境的时候,他们虽然只缴纳给朝廷很少的税,但同时还要向总督府缴税,这加起来并不低于向大兴军缴纳的数额。”
“而且前些年民生颇为萧条,去前年清廷又实行禁海政策,商人们能够收到的货物不多,一条船往往要在濠境等上一两个月,而现在最多等上十天,他们一个风季起码能多跑一趟,这不就是赚了?”
“原来如此……那些传教士呢?”
“王爷不许他们离开濠境去其它地方传教,但仍然有其它地方的人来到濠境入教,也没有相关法令禁止他们进入濠境,这事情卑职正要请王爷示下!”
汤若望、南怀仁这样的传教士李元利十分欢迎,但像卫匡国这样纯粹以传教为业的人,李元利却很不喜欢。
不谈其他方面的原因,光是这些人不事生产,对国家没有贡献,却要完全依靠自己的老百姓来养活,这一点就不能容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