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去歇息吧!”王光兴笑了一会,便对卢浑挥手说道。鳌拜这些年来并没有出过京城,认得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这卢浑却能够说得一丝不差,看来确实是鳌公爷到了郧阳。
王光兴的担忧一扫而光,心中暗自盘算,既然鳌公爷亲至,而且自己和他也算是熟识,那完全没有必要再去讨好迟日益,不如将那份礼改送鳌拜,幸亏这回只拿了礼单……
“总爷,鳌公爷还说了,大军三日之后便要开拔,要您三日之内赶到郧阳,到时才好提携于你。”
“嗯……去吧,这事情办得好,到了郧阳爷自有赏赐。”王光兴打发走了卢浑,又叫亲兵去请三爷来商议此事。卢浑侥幸过了关,背心里全是冷汗,回到自己那茅草棚,连饭也没吃就和衣躺到了床上,却犹自后怕不已。
这要是稍微露点马脚,以王光兴那残暴性子,他这脑袋可能早就已经搬了家!
王光兴将他兄弟王昌召来,把鳌拜来到之事一说,王昌便道:“二哥,投迟日益最多混饱肚皮,如今才算是好路子!能得鳌公爷看重,日后定然能够挣得一份前途,可比在这山寨中等死好多了!”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怕不稳妥,所以才叫你来参详参详。”
“应当是稳妥。若真是鳌公爷来此,咱们前去投他,他应当高兴才是,根本没有理由对付咱们。若是鳌公爷没来,只是迟日益诓骗咱们,他手下才三千人马,咱们怕他个鸟!”
“……不错,那咱们明日就收拾一番去郧阳,去鳌公爷军中搏一条前程!”
兄弟二人商量妥当,第二日就将山寨中存粮全都拿出来让兄弟们吃了个饱,大呼小叫地往郧阳进发。
时已近六月,日头毒辣,众贼寇走得小半日,眼看就要到长溪沟,王光兴回头看了看后面乱糟糟的队伍,不由得心头烦燥,幸亏那些有家眷的都先逃得差不多了,要不然鳌公爷看到这一群乌合之众,怕是对自己也要小看三分。
“叫弟兄们都打起精来,到长溪沟荫凉处歇息,今晚到了郧阳,鳌公爷自有酒食赏赐!”王光兴也是热得吹胡子,不过想到日后的前程,他还是擦了把汗向身旁的亲兵吩咐了一句。
数名亲兵连忙策马奔到后面一阵吆喝,众贼寇这才振作精,一窝蜂地往前乱窜,那长溪沟不但晒不着日头,连山泉也是清凉可口,众人都想奔到前面,免得被人污了饮水。
又过得半个时辰,一万多贼寇全都进了长溪沟,一个个都拿出早上吃剩的饭团,就着凉水吃了个饱,方才四仰八叉地躺在小溪两岸歇息。
王光兴兄弟俩也吃了一个饭团,喝了半皮囊泉水,山沟里凉风吹过,惬意无比,众人吃饱喝足,正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突然一连串猛烈的爆炸在山沟内响过,无数毫无防备的贼寇稀里糊涂地见了阎王……
大兴军数千枝枪将长溪沟进出路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只要跑出来的都绝无幸免,众贼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却毫无还手之力!
没良心炮来来回回地在山沟里犁了两遍,一万多人已经所剩无几。眼看幸存的贼寇都已经吓破了胆,众将士这才发一声喊,从两头冲入长溪沟内清剿残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