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一支龙涎香,尽管心中不舍,但张武还是牙根一咬,点燃,恭恭敬敬给城隍爷上了一炷香。
这炷香没什么特别的,只想求个心理安稳,对仙磕头,你不是在磕他,而是磕自己。
去庙里上香,你拜的真是么,恐怕不见得,你拜的是自己心中所想,拜的是自己的心,求个心理暗示,磕一头,给自己个暗示,仙宽容了我的罪恶,哦,我的心真宽了!
我想升官发财,全家幸福,磕过头后,无形中会比以前努力一点,对家人妻子更用心一点,心理玩得好,你就是圣人!
上完一炷价值百万的香,没有特别的感觉,更没到化境,寻找感知往后一看,嘟嘟和老头子正在看着他。
张武报以微笑,淡淡向老头子点头示意,不卑不亢,以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作法于不知不觉中改变,张武不明白自己的变化。
但老头子却看在眼里,眼前这个杀人如麻者,心宽了。
“还算孺子可教,也不枉赵盟主提携于你,只是可惜了龙涎香,暴殄天物啊,赶紧吸,赶紧吸!”老头子肺活量简直非人,深呼吸之下,鼻间竟出现淡淡的烟,环绕不散。
嘟嘟听到爷爷的话,也是努力耸动小鼻子,一副陶醉的情,可见龙涎香不是想闻就能闻的。
眼瞅着爷俩这样子,张武也不傻,努力呼吸,肺部开合,仿佛要把空气吸尽,让周围的香味为之一淡。
一会儿之后三人停歇,彼此间的隔阂变淡,毕竟没有张武的话,爷俩也吸不到龙涎香。
张武嘿嘿一笑,主动上前套近乎,没有想学大舞戏的想法,不强求,你教我就学,你不教我也不问,看缘分,不像初次见面时完全就是有目的接近人家,讲不好听点叫心术不正。
“前辈,我看这城隍庙都快塌了,香火如此鼎盛,怎么不翻新一下呢?”
“世间万物都有灵,这个城隍爷经过几千年祭拜也有灵,如果翻修成新的,看着金碧辉煌,墙红瓦绿,如那寺庙道观,只恨自己建得不够大,不够辉煌,但建筑还有庄严之感么,处处俗气,连蕴含其中的那一点灵气都被淹没,拜之何用?”
老头子撇了张武一眼,讲得乎其,还灵气,你当是修仙呢!
但听完人家这个话,细细思索,还真是那么回事,佛像道建得再大再好又能咋滴,我进了庙宇没有被洗礼的感觉,尘世的烦嚣无法抛诸于脑后,连一点安宁感都没,拜你干嘛?
“小子受教了,前辈,刚才听您讲赵盟主……那个贼头贼脑的人是旱州盟主?”张武小心翼翼问道,心中千回百转,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自己三支龙诞香。
“他名赵无极,卖香的出生,即使当了武林盟主也不忘本,不过他这个人很怪,怎么会想到提携于你?”老头子再次打量张武,有些想不明白。
“你师傅是哪个?”眼力不够,看不出跟脚,只好直接发问。
“南凡生!”
“哦……我说呢,哪个老不死调教出来的杀人狂,原来是南大师,他和赵盟主关系莫逆,二人崛起有相同之处,都是草根出生,一个八岔子算命,一个卖香的,早年就有交情,再加我旱州常年大旱,全仰仗西州的粮食供养,他指定看出你的跟脚,所以卖你师傅个人情!”
老头子一语中的,但也间接显出他不如赵无极,眼力相差甚远,以小见大,功夫照样比不上。
闲聊一番,三人的关系更加融洽,嘟嘟已经不怕张武,被马架在肩膀上,开心的不得了,指这指那,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两颗糖,一颗递给张武:“哥哥,吃糖!”
张武瞬间有泪流满面之感,重生后他很孤独,朋友没几个,更没享受过这种被妹妹信任的感觉,心中柔情,鼻子发酸,回了一句:“走,哥哥带你买糖吃!”
嘟嘟把糖纸扒掉,递到张武嘴里,然后自己把最后一颗吃掉,笑嘻嘻,天真无邪,让张武受到感染,心情一下子变好,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或者女儿,真的可以为她倾尽一切!
这一切被老头子看在眼里,暗道:“这么容易受感动,至情至性,真是不得了,杀人如疯似魔,冷酷残暴,为人却高情远致,难道我错怪了他?”
“我看你初入旱州城时血腥气缠身,杀伐不少人,为什么?”
“来时遇到沙匪,眼闻他们把运送粮食的车队横推,无一活口,气不过,所以杀个几十人出一口恶气!”张武语气很平淡,似乎怕吓到嘟嘟。
“金州方向的土匪竟做如此勾当?”老头子面容陡变,一只独眼放狠光,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沙匪首领已被我诛杀,其余人也被打散,短时间内成不了气候”
张武却不晓得,他这句话,让老头子去沙匪的山寨里逛了一圈,当时灭杀车队开枪的土匪全被下了阴劲,无法做剧烈运动,更不能骑马,等于把山寨覆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