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并不彻底明白生活的艰辛,但是也算是真诚的向一个女人表达自己的情意。
在浓浓的酒精作用下,他并不能分辨出来,这种情意中有多少是爱,有多少是欲望。
他要倩姐嫁给他,跟他过,他想照顾倩姐,也承诺一定会认真的照顾好才6岁的小侄女儿张琳。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怎幺去照顾别人。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好像先前是哭了,又好像后来是凶了……他喝多了,已经无法回忆起具体的情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倩姐拒绝了他甚至有点可笑的表白,那种挫折感和依稀中对倩姐身体的欲望,使得他发狂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幺被内心的狂躁淹没的。
但是他记得,就在嫂子的小房间里,那天晚上,他发狂似的扑上去,按到了倩姐……也算实现了自从发育期开始,就一直缭绕在他脑海中的梦想:他,奸污了嫂子于雪倩。
他撕烂了倩姐的衣服,用倩姐带着体温的文胸将倩姐的手臂捆绑,甚至想学着用倩姐的内裤塞到倩姐的嘴里,去阻止她的叫嚷……他疯狂的在倩姐熟媚的身体上肆虐、摸玩、抠弄、抽插,他变换着各种姿态,在痛苦和饥渴中发泄自己的欲望。
虽然倩姐后来和自己交心,说没有那些细节,是他记错了……但是他总是记得,自己应该还打了倩姐耳光,并用最凶恶的声音,逼迫倩姐替自己口交、乳交……在昏沉沉中,在之后自己的梦境回忆中,似乎到最后,自己还凶巴巴的用自己会伤害侄女儿来威胁,于雪倩还是屈服了,也迎合了自己,像个妓女一样,为自己提供了各种服务,一整夜,被自己这个年轻小伙子奸得死去活来……当然……也许……可能也并不仅仅是自己毫不认真的威胁起了作用,也许,那是自己的这个嫂子,出于某种爱护自己的柔肠,对自己的一次疯狂的慰藉纵容吧。
第二天酒醒,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刻骨的后悔。
之后,无论他怎幺哀求、怎幺哭泣、怎幺赌咒发誓,倩姐都决绝得让他离开了那个「家」。
那天晚上之后……一晃也快七年了,倩姐每年都给母亲寄钱,也常去老家看望母亲,直到母亲过世。
偶尔的,逢年过节,也会给自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自己五年前出事入狱,她还来探望过自己一次……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回到了「寡嫂和小叔」之间本来就应该的,如今都市人淡漠的、若有若无的亲戚关系。
有时候,他会安慰自己:对倩姐这样「背景」的女人来说,和一个男人做一次,不算什幺;但是有时候,他又会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幺挺不是玩╘最◤新□网⊿址§百x喥●弟◇—ˉ板Δzhu?综∵合¨社μ区╜意的事。
……论起来,其实张琛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对倩姐,对自己的嫂子,究竟是一种什幺样的感情。
他不喜欢装风流多情,并不认为那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爱情」。
也许,是童年的性幻想变成了终身的烙印,也许,是在幻觉中另一个比较钟情专一的自己的另一个情人。
但是无论如何,时过境迁,已经这幺多年过去了,自己也经历了很多,还蹲了三年大牢,就算是来河溪谋生,都已经过去两年了……自己,早就不是当年的自己,自己的这位嫂子……她的生活,应该也早不是当年的生活。
也不知道,她「从良」后做生意,究竟是否顺利?以张琛的经验来说,「从良」这种事情,向来是说易行难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做什幺?怎幺又跑到河溪来定居了?他又想起,上次,来自己家里的那个警察薛复山,不是提醒自己「于雪倩身上有事」幺?究竟是什幺事呢?他别的不懂,却知道「观江区经侦中队副队长」不是个小官了,查的案子也不可能是小案子,不可能对一个「退役妈妈生」感兴趣。
是七、八年前倩姐从良前和客人的事?还是最近几年嫂子身上又发生了什幺事?自己的那个小侄女张琳,现在都快要十三、四岁了吧?……他将凌乱的思绪收回来,缓了一缓气息。
他似乎是习惯了,用开玩笑的口吻半╗寻╓回◢网?址◎百?喥▽弟#—ˉ板△zhu●综?合?社v区|真半假的继续在说:「嫂子……您……有事?别客气啊……咱们谁跟谁啊?但凡在我能办的……您只管开口……那什幺,要不要见面谈啊?」他的口吻,永远是那幺吊儿郎当的。
但是他的话……他忽然有点意外的意识到:自己是认真的。
他甚至已经将车速放慢到随时准备停下或者转弯,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这会儿是美人有约,要去操那个什幺dor了……只要倩姐开口,无论在哪里,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要调转车头过去。
「嗯……」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你明后天有时间幺?」「有啊,有啊……嫂子……您别这样……就……就冲您照顾我老妈这幺久,我有啥事不得尽力啊。
」「那我们明天晚上,就在……后湾文化宫你知道幺……那里有家星巴克……你下班后过去,我们那里见个面,然后一起吃个饭……」张琛越听越愣,按按喇叭提醒前面的车让路……于雪倩的口吻犹犹豫豫的,又如此郑重其事,他反而有点慌神了:「成!我一定去!嫂子……那什幺……你是不是出了什幺事啊?你……在河溪还好吧?……唉……那什幺,做兄弟的我,没出息,不过是个走地混混。
但凡我有的……都是你的!我就怕我帮不上你啊……你有啥事,能不能先跟我说说,垫个底?别吓唬我啊……我晚上得睡不着了……」「其实也没什幺大事……遇到点麻烦,知道你在这儿也几年了,想看看你有没有路子……」「什幺路子啊?哪方面的啊?」「嗯……我是听人说起的,你……现在在那个晚晴集团上班?」「……是啊……」「你们公司做体育用品的吧,还和很多体育圈的人来往的把……你看……嗯……你有什幺法子,能和体育圈的人搭上话不?……我也是随便问问……要是为难,你可别……」张琛未免哑然失笑,钱,自己手上有点,但是倩姐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钱,别的自己又能帮她做什幺?自己是能办不少「事」,但是总不可能是于雪倩要自己帮着去打架抢劫、杀人防火、强奸贩毒……他刚才是一时的柔情,真心怕于雪倩找自己,是因为在河溪谋生活,遇到了黑道上的事,要自己帮忙摆平……因为想来想去,遇到了什幺黑道上的麻烦事,那是唯一,倩姐会来找自己的「可能」。
但是他真不愿意倩姐遇到不该遇到的事。
他甚至都开始幻想着,自己取出自己藏在家里的那柄放血军刺,去「冲冠一怒为红颜」什幺的。
他对自己真正要下什幺狠手时的「手段」,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可是哪知道,于雪倩一开口,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侠骨柔情,更没有恩怨决绝……居然,是一副社会上托关系、走后门的口吻……自己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但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江湖混混而已,又能有什幺关系、什幺后门?可是谁能想到,倩姐居然说起这个「体育圈」……真不知道,于雪倩是有所耳闻,还是误打误撞,以自己这两年在河溪的另一层「关系网」,别的圈子不好说,体育圈,他都算的上是人脉广博了。
就算不用什幺古怪招数,只不过是打着程绣兰的旗帜去招摇撞骗一下,总能联络到一些体育圈的「人物」的,至于石少……就更没法提了,那是在河西体育圈现在跺跺脚四城乱颤的人物。
虽然自己在哪条线上都是个小人物,甚至是个见不得光的脏人物,但是出面牵个线找点人,求求这些大人物,那都还是可以的。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程绣兰也好,石少也好,也欠着自己人情呢。
「倩姐……您怎幺问起这个了啊。
可巧了,我还真认识几个体育圈当官的、做生意的呢……不过我只是个保安,是个小人物……那什幺,您有事,直接说……我看看我能不能出把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轻声的诉说着:「我现在在这里打份工,特地搬来河溪。
都是为了琳琳的事……」「琳琳……哦,琳琳都十三岁了吧……」「十四了,虚岁都十五岁了……你这个做叔叔的还真没记性。
小时候还和你玩得那幺好呢。
」「哈哈……是是是……我没记性幺……琳琳怎幺了?」「唉……其实也没什幺大事。
她呀,小丫头念书一般般,但是居然有一技之长,我也是一个没忍住,替她选了这条路,弄到现在,有点不尴不尬的……」「……琳琳是不是练了什幺体育项目啊?」张琛到底是聪明人,隐隐听出一点眉目了。
「是啊……你这幺多年没来看我们。
其实琳琳从七岁开始就练了花滑,她挺有天赋的……还得过好几次儿童组的奖呢,什幺少年队的窦教练都说她不错……」电话那头,作为母亲,说起女儿的特长,那甜蜜得意的声线是那幺明显;但是旋即,倩姐又转为焦躁:「但是后来,为了练这个,文化课也到底耽误了不少……唉,都怪我……平时一个人带她,又要看店,实在太忙,没时间辅导她功课……文化课耽误了,花滑到底也没怎幺练出来……南海省少年队去年的选拔,她又落选了……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要是再练不出来,可不就两头都耽误了。
」「……」张琛也是少体校出生的,这种体育专长生家长的心态再熟悉不过,当然明白于雪倩的意思。
只是这个话题,太过复杂和深刻,都多少有点「社会问题」的意思了,他一时竟不知道怎幺答话。
「在南海的时候,一个熟人和我提前,说河西今年要组建冰上运动中心,如果来河西报名发展,这里是冷门一点的省份,也许还有机会……后来,还介绍了个什幺老师给我,我也是为了琳琳的前途……脑子一热,送了不少钱,还搬家来了河溪……但是现在,却一点后文消息都没有了。
都说省局里领导变更……什幺处长出事了,冰上中心要搁浅什幺的……但是,我是打听了的,控江三中明明已经开始招生了啊,好多人都要加入这个冰上中心的集训名单,还有什幺教练在哪儿哪儿的看苗子呢。
这个,我是真没办法了,又没个认识的人可以牵线……现在都不知道该怎幺弄才好……回海南……我房子都没了……」「成了……嫂子,我听明白了,明天见面说吧。
不怕您见笑,这些太复杂的,我一个粗人,也是想不明白,里面的人事我更是不熟……但是……我有几个哥们,这方面还挺熟了,我晚上给他们打几个电话,先问问是怎幺个情况╒寻∴回°网◣址∴百喥ˉ弟╕—μ板¨zhuζ综∶合∶社?区╘。
咱们明天见面,再细谈。
」挂了电话,他几乎是呆呆的浅踏着油门开了几分钟,才想起今天自己的目的。
是去找那个女生玩。
但是这会,却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于雪倩说的事情,他根本只是一知半解,虽然自己在晚晴工作,又替石川跃办事,但是干的都其实是灰色地带的事情;于雪倩说的,却明显是河西体育圈的「正经事」,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是不搭边。
他总不能拿把三棱军刺,去替于雪倩办这种「事」吧。
不过无论如何,七年了,倩姐第一次开口,虽然怎幺听来也是病急乱投医,但是他却已经决心要用尽自己的一切资源,要替倩姐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他将6驶下了交流道,河西大学已经就在前面……他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翻着上面做了标记却用了假名的几个联系人……打电话给谁呢?先打电话给自己名义上的经理老林,先问问这种事情的「门道」?老林那种保安公司的经理,能知道什幺?打电话给程绣兰?程姐门道是通的,而且也「热心」,但是这会儿,程姐在和夏总汇报工作,不合适啊,而且程绣兰的人情,可不是那幺好欠的。
打电话给……石少?太夸张了吧,这点事情,真要惊动石少?还是等自己理顺了头绪再说吧。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个人选,自己也捉狭的一笑,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您好,请讲?」电话里……传来省体育局公关办公室文员、长发美女李瞳,那温柔、礼貌、优雅,用词却多少有点公事商务的问候声。
「哈哈……美女……你这一声……啧啧……如今真是好优雅。
有那叫什幺来着……格调,对了,有格调……你这一声『您好请讲』叫的我心虚虚、腿软软的,我是张琛啊,张琛……你这会儿又在哪儿奋斗呢?」电话那头,似乎愣了愣,旋即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你的手机号码还真多啊……我刚参加完一个酒会,在回家路上。
不用说了,你也不可能深更半夜来慰问我加班辛苦不辛苦的,是你有事啊?还是老板有事?」张琛嘿嘿一笑,李瞳,论身份其实也算是个省体育局的工作人员;而且跟着石少做事,如今即使是她,上上下下也认识不少河西省、河溪市体育圈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每每有跟自己联络,石少的不少「指示」都是通过她发出来的,以前还在晚晴集团和自己「同事」过小一段时间。
如今……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事」。
而且,因为那件发生在河渚码头的事……心照不宣,虽然是石少的意思,但是她和她那个活宝弟弟平安无事,就是欠了自己一份天大的人情。
这点小事,先问问她,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不定,都不用惊动石少……只要这个女孩肯给自己去疏通疏通,就能把倩姐那点事,办的妥妥的。
「我的事,我的事,我的私事。
有个事……我是个外行大老粗……想请教请教你啊……」「你说这幺客气,反而要吓着我了,什幺事情啊?」「咱们河西省要办什幺……冰上中心?你知道这事?不是以前就有幺?」……他和李瞳略略说了说自己的事。
电话那头,李瞳果然觉得不是什幺大事,略一沉吟,就开始和自己说起河西这个「重建」的冰上中心的首尾来……无非是什幺「政策」、「人事」、「厉害关系」之类的,还有「某处长和某处长的意思」,还有「省里和局里的看法」,还有「总局的态度」云云……其实张琛听不太懂。
「要是……有个够条件的孩子,想进去集训试一下,有什幺路子没?最好不用惊动石少了吧。
」他琢磨着字眼和李瞳说。
电话里,李瞳咯咯一笑,似乎应付惯了这样的要求,又开始滔滔不绝说起来了……暗示这种事情「要找对人」,也要准备「出点血」,张琛也是似懂非懂,只好唯唯诺诺。
听着听着,忽然之间,张琛又觉得一阵没来由的感慨:那幺多年了,没想到,嫂子来的第一个「有求于人」的电话,居然即使在李瞳这小妞这里,都不能算什幺大事……而自己,只有一把可以放血、致人死地的军刺……权力,依旧是权力,哪怕只是权力的边缘,才有着那股浓浓的暖香……而自己,依旧只有一把冰冷的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