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硬生生畅聊了一个下午,这十多年的经历,在龙虎山有没有吃苦啦等等的,
虽每年父女之间都有书信互通,但柳富贵还是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题,他握着女儿
柔弱无骨的玉手,尽情宣泄着思念之情,期间柳富贵也不由得暗暗称奇,感乎天
地奇妙,自己的女儿,与自己的亡妻,当真是一模一样。
不论是纤细无骨的 小手,还是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于弥漫口鼻的淡淡体香,
都与自己 记忆中的妻子如出一辙。柳富贵也没有想到,二 十年前的一别,二 十年
后再见,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父亲,可是将我当做了娘亲?」
一番诉说后,柳玄音冷不防的开口,却是问住了柳富贵。
一时之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柳富贵不知如何回答。反倒是柳玄音,似
乎早有预料,淡淡开口道:「女儿下山之时,师尊曾说,女儿与自己的娘亲一般
无二,这是缘分,也是劫难,解铃还需系铃人,观父亲神态,看来师尊所言属实
了!」
柳玄音说到这里,特意顿了一顿,这才紧跟着道:「父亲,你可是思念娘亲
了?若是如此的话,孩儿或可能帮父亲如愿,不过......」
柳玄音说到这里,微微垂眉,随即伸出了一根手指,在面前比划道:「只有
一次!」
「什么......意思?」
柳富贵僵硬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孩儿在茅山,学的是 御神驱鬼,通阴晓阳之术,可以请灵上身,让父亲与
娘亲相见,不过娘亲故去已久,魂魄应当已经 轮回转世,只能请一缕天魂回来,
但天魂虚弱,接触阳气,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彻底消散。那也是娘亲留
存人世的最后一点儿执念,因此只能请灵一次!」
柳玄音无比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通过今日下午的交谈,她已经确定,娘
亲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时辰虽不长,但父亲在自己的面前,提到最多的便是自
己的娘亲,一边看着自己,一边 回忆着与娘亲的点 点滴滴。情真意切、肝肠寸断,
柳玄音能够感觉的到,自然也想要帮自己的父亲了却这段缘。
道家讲究自然,人死为自然,魂消为自然,逝者已去,生者,不该为情所困,
而应该一路向前,带着逝者的希冀而活。
听到自己的女儿这般说,商海浮沉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柳富贵,再一次
露出了失态的神情,显然,女儿所说的话,颠覆了柳富贵的三观。他知道女儿的
师尊是得道高人,更知道女儿是茅山的知命天师。可他没有想到,女儿会这般说,
更没有想到,女儿会带给自己这种惊喜。
柳富贵看着柳玄音,眼神跳动,显然在思索。
他与发妻,伉俪情深,自从发妻过世之后,柳富贵便再没有娶妻,老三、老
四、老五,都只是妾室,正房一位,柳富贵的心里,只有发妻才配,那个给自己
生了两儿一女,柳玄音的骨肉至亲!
此刻看着与发妻一般无二的女儿,柳富贵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难掩相思之情。即便是能够再见最后一面,对柳富贵来说,也是好的!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卿同。
能够再见亡妻,哪怕只有一面,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柳富贵都不忍放弃。
听到父亲这般说,柳玄音也没有犹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符纸,点了一柱还
魂香,口中念念有词,诱人朱唇,更是口含玉屑,独坐床头。
长香扑鼻,烟雾缭绕。
诺大的房间,有丝丝凉风无端而生,从窗间、门缝,悠然而入,刹那间,淡
淡的熏香便环绕于房屋四周,那些香火之气仿佛无形当中受到了感召,在雾中四
散。柳富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景,登时便瞪大了眼睛。
世有仙人,造梯登云。
这些神话传说,若是放到柳富贵年轻时,自然是不信。但当年柳玄音出生之
时,有魑魅魍魉绕门而行,黑犬呕血护主,茅山第十一任掌教路经此地,以莲叶
遮头,竹篮装水,让自己的闺女平安降生。也是那一夜,柳富贵相信了神鬼之说,
知道这世间,有许多东西,非是常人能够揣测。也因此,才将自己刚刚满月的女
儿,交给了茅山掌教,二 十年不得见。
想不到女儿学成 归来,却是能够了却自己一桩心病。柳富贵心里百感交集,
殷切期盼。
只见那弥漫于屋中的烟气,缓慢的在屋子当中旋转,久而久之,甚至还化出
了淡淡人形,长发飞舞、脸型消瘦,赫然就是自己的亡妻!
柳富贵瞪大了双眼,不发一语,生怕打扰到自己的女儿,好在,柳玄音作为
现今的茅山知命天师,这等手段自然是手到擒来,不消片刻,那人形烟气便盘旋
了几圈,从柳玄音的额头灌了进去。
下一秒钟,闭上双目的柳玄音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眉宇神态,已经不似之
前,不再是给人一种稚嫩的感觉,反而眼神转变间,多了 一抹熟悉的韵味。只见
其先是眼神溃散的看着四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实现落到近在咫尺的柳
富贵身上的瞬间,柳玄音像是反应了过来,眼神陡然一亮,复杂的神情中有欣喜
有惶恐,有不可置信,有无可言说,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对视,却是仿若隔了一
道深坑,谁也没有率先向前一步。
「你是......」
柳玄音的双眸一阵变化,最终传来了熟悉的口吻。
「三郎......」
柳富贵在家排行老三,可惜,双亲兄弟都已经撒手人寰,诺大的家业,从妻
子离世后,便无人再唤自己一声三郎。但是此刻,那 记忆当中模糊且熟悉的声音,
从面前这张更加熟悉的脸颊中脱口而出,柳富贵的瞳孔瞬间放大,灵魂震慑,一
张老脸更是瞬间慾得通红,眼眶颤动,全身乏力。
「唉,唉......是我,是我!」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到了熟悉的面容,柳富贵慢慢的往前走了一步,一双
苍老满是褶皱的大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抚上了自己女儿的脸颊。
芳华少女,冰肌玉滑,手掌摸上去的瞬间,温热中伴随着弹性,仿佛梦回多
年前,自己的妻子,也是如同女儿的肉体一般,鲜嫩多汁。
「三郎,真的是你......你瘦了,也老了......」
柳玄音满脸的深情,同样抬起了手来,一只玉手在柳富贵的老脸上抚摸着,
细长的手指划过每一条皱纹、褐斑,好似是要将这些多余出来的,岁月雕刻下来
的痕迹全都抚平一般。
「曦妹,我想你,我好想你......」
柳富贵涕泪纵横,温柔的视线好似是要将怀中的佳人融化了一般,他一边这
般说着,一边牢牢地抱住了自己女儿的娇躯,火热的酮体刺激着柳富贵的身心,
弥漫于鼻尖的少女体香让柳富贵心神颠倒,仿佛梦回蓝桥,他痴迷的看着柳玄音,
这张脸已经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女儿还是妻子,只是那无法忘却,慾闷许久的情绪,
如洪水猛兽,在疯狂肆虐。他歪着头,想要照着近在咫尺的朱唇亲吻而下,但就
在这瞬间,一根葱葱玉指抬了起来,印在了柳富贵的嘴巴之上,挡住了那满是白
皮、胡子拉碴的嘴巴。
「这是咱女儿的躯体,不要......」
柳玄音摇着头,她虽是孤魂野鬼,却也知道纲常伦理,不能借着她人的身体,
行此悖逆之事。且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是自己的女儿,更是不能如此,被柳玄音
这般拒绝,柳富贵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停下动作,抹着眼泪,许久,神情
语调才恢复正常。
夫妻二人坐在床边,手拉着手,如胶似漆,数年未见,现今难得相聚,自然
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不知不觉间,屋子里的还魂香已经烧至末端,即将燃尽。
柳富贵与亡妻情到深处,抱头痛哭,诺大的房间里,传出的都是二人的低声
泣语。
但这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随着时间推移,香淡烟散,柳玄音满脸不
舍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一双杏眼,红肿如杏核,眉目风情,满是不舍。
「夫君,你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声声情,句句理,伴随着不舍,在烟气中飘荡。
柳富贵不舍得抱住了亡妻,紧紧地搂着她,似乎是害怕她离开一般。
只是他没有注意,那还魂香已经燃尽,香头也已经掉在了地上,房间中的烟
火之气,也是无形当中淡薄了许多许多。就连怀中的妻子,神情都变了许多,像
是突兀之间换了 一个人一般,脸上的神情、不舍,如潮水般退去,唯独留下了诧
异、心疼和不知所措。
柳富贵还是第一次这般失态,眼泪止不住的下落,滴在了女儿的衣服上,那
一双大手,更是无形当中用力的抱着,似乎害怕自己的亡妻,再一次离自己而去。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柳富贵反应过来,怀中的亡妻已经不再哭泣,他
才依依不舍的将亡妻松开,可面前的,却是一脸尴尬,双颊微红的柳玄音。
至此,柳富贵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引魂香已经灭了,面前的不再是自己的亡妻,
而是自己的女儿。想到这般......柳富贵一张处变不惊的老脸终于是露出了些许的
慌张,他连忙起身,整理自己的仪容。
一个父亲,最狼狈的,或许就是在自己的子女面前露出窘态吧。好在......柳
玄音知道自己的父亲与娘亲伉俪情深,并没有说什么,况且短暂的拥抱,无论身
份是父女,还是夫妻,都无所谓吧。
柳玄音这般想着,心里反而更加心疼自己的父亲,不过倘若刚才的那一幕被
茅山的弟子看了去,恐怕会仰天泣血,肝肠寸断吧。毕竟那是自己的心目中的大
师姐,茅山掌教的亲传弟子,无数茅山弟子心目中的 女神,白月光!平日里,便
是师姐看上自己一眼,与自己说一句话,众多茅山弟子都感觉是如沐天恩,感激
涕泪,更不用说是如柳富贵这般的拥抱了,那简直就是奢望,想都不敢想!
当然......即便她们是父女,相信更多的茅山弟子也会 吃醋,会愤慨,一个糟
老头子,也配抱自己的 女神?
当然,对于柳玄音来说,这也是她的第一个拥抱,既是父女之间,也是异性
之间,她的性子淡薄,对待感情更是内向,平日里独居洞府,自顾自修行,也很
少与外人打交道,更不用说是被人拥抱了。那一瞬间,柳玄音的身子僵直,心跳
抖降,哪怕是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柳玄音都有一种如千条虫蛇爬过
去的不自在感。
不过,这个拥抱也是暂时的,短暂的,随着柳富贵站起,就见他那原本苍老
的容颜,经过这一次的发泄,反而显得更加的苍老和孤独了。
原本还算挺拔的身子,经过这一闹,反而变得萎靡了不少。
「玄音,那个......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为父,为父出去了......」
柳富贵脸上的泪痕未干,也不好意思再让自己的女儿看到自己的窘态,慌乱
的说了这么几句话,着急忙慌的便出了房门。
看那样子,仿佛如同逃难的难民一般。
随着柳富贵离开,宽敞的房间顿时便冷清了不少,柳玄音独坐在床边,一时
无言。许久,她才不可思议的抬起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嘴里喔喃道:「真
的......真的有那么像吗?」
像与不像,或许也只有天知道。
从女儿房间出来的柳富贵,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调整了许久的心情,这才
恢复如常。也是这时,他突然反应了过来,重重的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忘
记问了......」
与此同时,三房的房间里,柳玄音的 三娘坐在梳妆台前,迎着铜镜,仔细打
量着自己的容颜。
「这茅山掌教亲自炼制的丹药,当真神奇,我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喔!杨总
管,你来看看,我脸上的皱纹,是不是少了不少!」
贺 三娘对着铜镜,喜不自胜,不停地打量着自己的容颜,那颗小姐所送的丹
药,贺 三娘回房后不久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说来也是神奇,那丹药看着如鸡蛋般
大小,一接触到自己的嘴,便如水流一般化开了,自己顺着喉咙滚了进去,这神
奇的一幕让贺 三娘更加驽定,那茅山天师亲手炼制的丹药非同凡响,效果也自然
拔群。
吃过丹药的她,对着镜子细细观察着,自己藏在下面的白发、脸上的皱纹,
好似都真的少了不少。而站在其身后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格外的骇人瞩目。人仅仅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铁塔
般的压迫感。
中年人名唤杨朗,是柳家的护院总管,跟着自家老爷,已经有二 十年之久,
论资排辈,比贺 三娘都要早上一些,在整个柳家,除了大儿子外,他是最得老爷
信任的,早年间也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主,身上的刀伤剑伤不计其数,早些年老爷
创业的时候,全凭有他,才屡次逃过一劫。因此在柳家的地位,这位杨总管,并
不低!
此时的他毕恭毕敬的站在贺 三娘身后,听到主家这么说,也是躬身道:「夫
人说笑了,夫人并不老,这丹药,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就你会说话!」
听到杨总管这般说,贺 三娘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起身,将盛放丹药的
盒子收好,转而将打开的窗户微微合拢,留了一条缝隙,整个人晃荡着身姿,走
到了床前坐下。
今早的妆容,贺 三娘还未卸去,随着她坐在床上,一袭大红丝裙如玫瑰一般,
洋洋洒洒的铺在床上。领口开的很低,隐约可见那如波涛般荡漾的 白玉美乳。面
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杨朗,明亮的眼珠里仿佛有钩
子,能够轻而易举将人的魂魄都勾走了。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 肆意的铺
在床上。
只见她缓缓抬脚,玉足之上,有着一双雕凤刻凰的绣花鞋,那绣花鞋将那小
小的玉足牢牢包裹,只有粉嫩白皙的足背露在外面。
她看到杨朗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顿时眉宇低垂,腮帮子微微的鼓起,生气
道:「傻子啊你,愣着干什么?」
一句话,杨朗方才醒悟,连忙上前,半跪在地,将夫人抬起来的那只玉足,
放在了自己落地生根的膝盖上面。
随即,他的一只手握住了那小巧的绣花鞋,将鞋子脱了下来。
而贺 三娘,则是全程娇滴滴的看着他,一双杏眼,仿佛有春水自当中要漫出
来一般。
「你说你,平常事无巨细,挺精明的 一个人,怎么每次到了这种事上面,就
显得......显得这么的墨迹,你的胆子......嗯......你的英雄气概,都去了哪里!」
贺 三娘这般说着,脸颊透粉,一双杏眼好似是要将身前的人儿融化了一般,
整个人仰躺在床上,双手支撑着身体,说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只因身下的杨朗,在脱去鞋袜之后,便将自己的玉足握在了手里,火热的掌
心如同烈阳般,炙烤着自己的脚裸,随着手掌抬起,就见杨朗对着自己的玉足低
下了头去,张口,便将自己的大拇指含进了嘴里。
温暖紧致的异样感觉,让贺 三娘顿时轻咛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