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女的?」
「啧,问得多!」她瞪我一眼。
于是我只好闭嘴。
第二天醒来已经将近九点,母亲不在床边,穿好衣服出去,书房,楼下,都
不见人。电话给母亲,响了一分多钟,没接。于是我发了条短信,让母亲看到后
回话。
上午没课,我去了趟学姐住处,钥匙开锁进屋,客厅没人,我喊了两声学姐,
没人应,我想她可能拍戏去了,接着旁边房间传来轻微的呜咽,我一个激灵,忙
跑去看。
学姐正躺在床上,额头冒汗,面色发白,贝齿紧咬。
我叫了声「学姐」,忙走上前,她眼睛半睁半闭,看了我一眼,又好像没有。
我发现她两手紧紧攥在怀里,好不 容易拨出来看,昨天留下的伤痕红得吓人。
「我送你去医院!」
二十分钟后,打的来到人民医院,这个点人很多,排了十分钟的队才挂上号,
又等了二十分钟才轮到我们就诊。
期间学姐一直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兔,我心里愈发悔
恨昨天就不该为了追求刺激搞sm. 我简单跟医生复述了下昨晚就诊的细节,当然
对受伤的真实原因做了隐瞒。一番检查,确认是发炎,吊两瓶水,吃点消炎药,
就差不多了。
「对了,她没吃早餐的话,赶紧买点东西垫肚子,空腹吊水不好。」
我连忙点头。
我扶学姐到输液室,里面错错落落坐着男女老少各种病人,没多久来了个女
护士,给学姐插针,我四处看着,某一刻一道高挑的身影像穿花蝴蝶一样出现在
人堆中,一身白色的护士服,露出的细长小腿上裹着白色的丝袜,她的身材很好,
好到保守正经的护士服曲线被她的肉体给撑得仿佛要爆炸一般,我的呼吸不禁火
热起来,同时感到周围也有很多目光似有若无地向她靠去。
她拔掉吊杆上的针头,给身前的年轻女士换瓶,女士笑着动了动嘴,可能是
说了谢谢什么的。周围太嘈杂,我没能听清。
她只是微微一颔首,口罩遮盖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珠,但我能感
受到那眉眼间所展露的友善与笑意。
目送她缓缓离去,我只觉十分熟悉。不仅是那如母亲一般内勾外翘分外妩媚
的丹凤眼,还有她给我的感觉。
直到她来去如风般消失了很久,我的目光才缓缓收回。
然而我发现学姐竟也在看着我,两人的目光对上,我有些尴尬,收回了眼神。
等了几秒,她的眼神似乎没从我脸上离开过,我说,「好点了没?」
「好点了,」她的声音幽幽地飘来。
就这么坐了几分钟,母亲一通电话打来,我跟学姐说了声,然后出去接。
「喂,」我说。
「喂,」她说。
「你大清早的又跑去哪了?」
「有事。」
「啥事啊,两天了都,还得早起,比我还早喔。」
「朋友遇着点事,帮衬帮衬人家。」
「啥事啊?啥朋友啊?我认得不?」
「就一个朋友,你不认得。」
「那到底啥事啊?」
「管得多,反正有事就对了。」
「那这得多久啊?你中午还回来吃饭不?」
「不知道,半个月,一个月,或者更久。」顿了顿,「中午给你带饭,你不
用自己做。」
「哦。」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没在家?」
「对啊,在医院喔。」
「怎么去医院了?生病了?」
「没,朋友病了,陪她看病。」
母亲沉默了会,「是......在人民医院?」
「嗯。」
沉默了一段时间,母亲说,「那行吧,你好好陪人家,对了,你朋友男的女
的?」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女的。」
顿了会,「女朋友?」
我想了想,说,「不是。」
「那关系肯定不错咯,不然能陪人家来医院?」
「妈,你好八卦。」
「啧,儿子谈恋爱,当妈的还不能了解了解了?」
我在电话这头翻个白眼。
「不是就不是吧,不过以后要真谈了,记得向妈汇报啊,妈给你把关把关。」
「哎呀,行了,我知道。」
那边响起母亲银铃般的笑声。我这才意识到,她那边也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