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哈哈，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李长贵，外省来婺水打工的，实
在不幸被人偷了行李，手机身份证钱都没了，就在婺水做了几天流浪汉，今天多
谢几位恩公搭救，多谢多谢。」这个自称李长贵的男人站起来一脸谄笑地对四人
恭拳作礼。
「喂！就算你当流浪汉，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不说别的，这几天你随便找
几个便利店不就解决了？」袁佳雪问道。
李长贵眼珠子一转，反问道：「敢问小恩公从哪来的？」
「婺东。」袁佳雪回答道。
「哦，那难怪了。」李长贵点了点头。
「少卖关子！有话快说！」袁牧实在看不惯李长贵这副油腔滑调的样子，不
客气地催促道。
「哎哎哎！我说我说。」李长贵哈腰点头，避开袁牧凌厉的目光。
「一周前，婺水市零星地出现了几个变异的患者，虽然政府没有报道，但是
民间早就传来了，然后大家就开始囤积物资。」
「接着到了四五天前，全市的人都开始变异，不过也有很 多人幸存下来，这
些幸存下来的人中有很大一部门组织成了团体，他们几乎把市面上的物资都瓜分
了，甚至还有一些团体暴力抢夺其他幸存者的物资，因为市区里很多物资都不可
再生。」
「零星的幸存者如果想加入团体谋求保护，基本上就要交出所有物资，甚至
物资不多的幸存者会被这些团体拒绝，就比如我这样的。」
「政府喔？政府不管吗？」贾飞问道。
「政府？政府怎么管？拿什么管？政府大楼都被人给霸占了，哈哈哈哈！」
「你了解市政府的情况？」袁牧眼前一亮。
李长贵摇摇头，说道：「也不是很了解，大规模变异刚开始的时候我跑去过
市政府，但是市政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很多政府员工也变异了，我只好躲在市
政府的保安室，但是第二天就有一大伙人来霸占了市政府，我想加入他们，结果
被他们赶出来了，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市政府了。」
「不对啊，这里离市政府还挺远的，你这么来回跑，也不怕被丧尸围了？」
贾飞提出了质疑。
「嘿嘿！」李长贵得意一笑，手向下一指，「我是从下面走的。」
「下水道？」贾飞忽然想起，几年前市政府为了长久解决江北区的排水问题，
重新修建了江北区的下水道，据说新的下水道宽大到可以供人行走。
「没错，我还发现下水道里生活着很多乞丐流浪汉喔，看来你们婺水的这个
全国十大文明城市是假的嘛。」李长贵不忘讥讽一番。
「有人去占市镇府，说明市政府周围的幸存者应该不少吧？」贾飞的家就在
市镇府边上，如果市政府周围幸存者很多，那么自己的 妈妈和姐姐也有很大的幸
存概率。
「这就不了解。」李长贵摇摇头，又问道：「你们要去市政府？」
贾飞点点头说道：「对，我们要去那边找人。」
「这样啊？这里离市政府还有不少路喔，我看你们的车估计也开不了，估计
也只能从下水道过去了。」李长贵神色自然，好像忘了那辆suv就是因为他而撞坏
的。
四人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都慾着一股气，要不是还指望他带路，
早就上去给他三拳两脚了。
「那你带个路吧，我看你消化得差不多了。」袁牧不想多等，催促道。
「这么快吗？我还想多休息一会儿喔。」李长贵撑着腰，作势又要躺回墙角。
袁牧也不客气，把扛在肩上的消防斧狠狠地砸在地上，「咣」一声吓得李长
贵一个激灵，弯下去的身子一下子就挺得笔直。
「我带路我带路！嘿嘿嘿，大哥把斧子收一收，砸到人就不好了。」李长贵
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袁牧脾气一发他就屁颠颠地把四人带到了加油站后的一条
小巷，这条小巷看起来平时都没什么人走，路上都爬上了青苔。
四人跟着李长贵走到小巷的尽头，发现这条小巷直通婺江边，站在堤坝上向
下望去，能看到几个半圆形的大洞，想必那里就是下水道的出水口了。
五人翻过栏杆，沿着阶梯走到洞口边，还好，这个下水道并没有飘出他们预
想的恶臭，虽然还是有一些异味，但完全在可承受范围内。这个半圆形的下水道
十分宽敞，完全可以做到三个人并排行走，想不到市政府会把下水道挖得这么大，
难怪李长贵会看到有 乞丐流浪汉生活在里面。
李长贵带头走进下水道，叶嘉禾、贾飞和袁佳雪依次跟在后面，而袁牧走在
最后。靠着下水道中安装的电灯，五人完全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连手电筒都不
用开，这那还想下水道，完全可以当成临时的避难所了，就是漫过鞋跟的水让人
难受。
走了不知道多远的路，前方出现了晃动的光源，如果猜的没错那应该是人升
起的篝火，虽然是夏日，但是下水道里还是凉飕飕的，不保证温度可熬不了很久。
李长贵转过头来，神色有些严肃，说道：「各位，小心这些生活在下水道的
流浪汉，他们可不是善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五人看清了围坐在篝火边的几个流浪汉，叶嘉禾数了数，
有七个人。那七个流浪汉也注意到了突然造访的一行五人，他们纷纷扭头看过来，
红彤彤的火光照在他的没有表情的脸上，莫名地透出一丝诡异。
「嘿嘿嘿，各位大哥好啊！借个道，哈哈，借个道。」李长贵熟练地换上了
他那副堆满褶子的笑脸，仿佛和那七个流浪汉很熟的样子。
流浪汉们没有说话，他们的目光也没有注意带头的李长贵，而是投向了叶嘉
禾还有贾飞背着的旅行包，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包里一定装着不少好东西，说不定
是丰富的食物！叶嘉禾能感受那七个流浪汉眼中的饥饿。
可是流浪汉们的目光很快就离开了背包，他们的目光又向后移动，而且变得
更加渴望，那七对眼珠子仿佛都要爆出来似的。他们看上了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又
穿着清凉的袁佳雪！
叶嘉禾往后看去，袁佳雪已经被流浪汉们看的浑身不自在，她弯腰躲在贾飞
的背包后头，可是那双雪白的大腿依然在散发着少女的青春气息。
正所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有男人能抵抗住美色的诱惑，尤其是一
群无处发泄 欲望的流浪汉，更何况如今已经没有了法律的约束，强暴一个娇滴滴
的娇娘又如何？你还能叫警察叔叔来抓我不成？
流浪汉们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站起身，李长贵想撒腿就跑，但是马上就有人
堵住去路。
看来这一帮是想动真格的了，除了李长贵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求放过 之外，
其他三个男人都握紧武器把袁佳雪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七个流浪汉。流浪汉
们虽然手无寸铁，但是人多势众，他们就这么围着也让四人不知如何应对。
「各位好汉，路过宝地只是为了去市政府寻人，无意冒犯，我们包里的食物
可以留给各位好汉当个买路钱，如何？」袁牧把背包扔到流跟前，散落了不少火
腿肠。
一个带头似的流浪汉捡起一根火腿肠，从容地咬开包装，放在鼻子前猛吸了
一口，然后一口吃了个精光，又笑眯眯地看向叶嘉禾和贾飞的背包。
「怎么办啊老叶，他在看我们。」贾飞避开流浪汉的目光，低声问叶嘉禾，
语气有些颤抖。
「别怕，把抱扔给他。」
于是带头的流浪汉跟前又多了两个包，他哈哈一笑，说道：「好啊好啊，你
们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不过这三包食物可换不了一个小美妞啊。」
一听这话，袁牧不再压着心中的怒火，骂道：「我草泥马的狗杂种，有本事
来练练，老子把你鸡巴砍碎！」
那带头的脸色一沉，说道：「兄弟，一个女人而已，这样，让她陪我爽一下，
爽完你们带走，这可以吧？」
「你让你妈给我爽爽！」袁牧抡起消防斧劈去，可惜带头的早有准备，一个
后侧就躲开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上！那个小妞大家都有份！」带头人大手一挥，
其他人一步步向前压来，但是他们没有武器，没有人敢真的有什么动作。
三人挥动着手中的武器，组织流浪汉的靠近，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三人凭
着长杆武器让流浪汉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妈个逼的，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带头人收起了地上的三个背包，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享用起来，他的战术就一字：拖！就硬拖！
流浪汉们一点点向四人靠近，等挥动武器马上撤开，然后又一点点靠近，重
复着这个动作以消耗体力，不多时叶嘉禾和贾飞就开始喘气了。
忽然，袁牧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抓了抓，他回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女儿，
袁佳雪此时脸上挂上了两行清泪，说道：「爸爸，要不......要不你把我给她吧。」
袁佳雪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安静的下水道中依然传到了带头流浪汉的耳中，
他兴奋地放声大笑起来，说道：「原来是你的女儿啊？你看你女儿多懂事，你把
女儿交给我，我放你们安全过去。哦对了，我还要叫你一声岳父喔，哈哈哈哈！」
其他流浪汉们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这些底层如蝼蚁般的人不懂什么是幽默，
他们最喜欢这种城市人听起来粗鄙的玩笑，然而这一声声嘲笑像一把把刀子插进
袁牧的心头。
「我操你妈！」袁牧暴喝一声，抡起消防斧冲上前去，沉浸在低俗玩笑中的
流浪汉们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斧子落下，一个流浪汉的脑袋顿时就被劈成
两瓣，爆出了血浆脑浆溅了左右两人一声。
「干他！」
喷涌而出的 鲜血激发了肾上腺素的分泌，流浪汉们忽然变得不怕死了，他们
怪叫着扑向挥舞着消防斧的袁牧，袁牧左劈右砍，又击退了两个流浪汉，那一刻，
他像个战神！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袁牧吸引，叶嘉禾与贾飞护送着袁佳雪冲出了包围，
可是一扭头却看到流浪汉们已经抱住了袁牧的手脚，尽管他拼命挥动斧头，也已
经无法再砍到流浪汉身上了。
「别让他们跑了！」带头人这才注意到突出包围的三人，他着急得指挥小弟
们，可是六个小弟里被砍死一个，两个倒在地上血流如注咿哩哇啦乱叫着，两个
控制着袁牧，只剩一人还有空余。
「爸！嘉禾哥哥，贾飞哥哥，求求你们救救我爸，求求你们！」小姑娘哭的
梨花带雨，哭软了两个青春少年的心，再说他们也不可能丢下袁老师不管，于是
又反身回来准备营救袁牧。
叶嘉禾和贾飞现在是二对一，手头又有武器，纸面上的实力要比对面 一个人
单打独斗要强，可是现实情况是，他们俩就像第一次面对丧尸一样，心砰砰挑个
不停。
「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吧？赶紧把武器放下！」对面的流浪汉看出这两个稚
嫩少年的怯弱，一步步向两人逼近。
「退后！不然我不客气了！」叶嘉禾一边喊着一边晃动着武器，可是他却一
步步的后退。刚刚袁牧那一斧子不仅吓到了敌人，也吓到了这个十七岁的少年，
杀人？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小叶！带着小雪快走！不要管我！」袁牧依然尝试着挣脱，可是双拳难敌
四手，袁牧对紧紧抱着自己的两人毫无办法。
「别玩了，赶紧把他们三个抓回来。」带头人也起身，准备和小弟一起动手，
他已经忍不住要把少女压在身下了！甚至他已经感到裤裆里那根臭烘烘地肉虫已
经抬头了。
面对着两人的步步逼近，叶嘉禾已经慌了神，别说打架斗殴，他连和人吵得
面红耳赤的经历都没有，他始终不敢想活生生的人捅出手中的武器。他的额头冒
出了细密的汗珠，不如先逃了再说，袁老师不也让自己跑吗？叶嘉禾这么想着。
慢慢的，叶嘉禾已经退到了袁佳雪和贾飞身前。
忽然！从带头的流浪汉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叫声！
「都他妈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