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眼泪潺潺滑落,失贞的事实让她痛不欲生,多少年维持自身清白的努力,都在这一刻付诸东流,她浑身紧绷,原本憧憬的未来,彻底 幻灭了。
“放松点,你快夹断我了。”
白夜飞的动作不得不放慢,翡翠的紧窄程度超过预期,夹得他几乎马上就要射出,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抬起翡翠的一条粉腿,放在肩膀上,两手紧紧抓着她挺翘的乳笋,再次用力挺腰顶进。
“不啊……啊啊……”
翡翠被白夜飞顶得左右摇摆,大声叫着,雪臀像波浪般前后摇摆,白夜飞用力抽插,每一下都全力插到底,感受到女舞者的膣道,如同上好丝绸般紧紧裹住自己。
“呼呼!操起来爽,我要操足你一整晚。”
白夜飞紧紧抓着翡翠的雪乳,腰部用力挺近,抽出一只手,抬起翡翠的下颌,狠狠吻了上去。
这一吻,极为强势,勾出翡翠的舌头,用力吸吮。大手往下抓住她的雪臀,用力揉捏,一双修长的美腿被扛举得高高仰起,随着撞击而不住摆动。
“不,你滚开。”
被强吻的屈辱,翡翠用力摇头,想要摆脱这一吻,却根本甩不开,最后她张开嘴,用力咬了下去,却咬了个空,对方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及时撤了出去。
“知道有这危险还被你咬住,当我真是白痴吗?”
“你……你是谁?”
羞愤痛怒,翡翠疯狂挣动起来,张口去咬,用头去撞,扭腰想要把男人给掀翻,却没能起到作用,只有那一下下声嘶力竭的痛呼,回响在空荡荡的仓库。
“你不是小魏,你到底是谁?”
“有种就告诉我,你是谁?”
听着翡翠的呼叫,白夜飞没有回答,她并未意识到,腰肢的高速摆动,反而给自己带来更强烈的快感,哪里还说得出话。
“想知道我是谁……”冷眼盯着翡翠,白夜飞腰间更用力地往前一顶,“将来看你孩子的长相吧!”
“啊……”
翡翠眼前一黑,忍不住扬起了头,露出了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优雅高贵的丹凤眼角,滑落了晶莹的眼泪。
高强度的撞击下,翡翠连声尖叫,平坦如玉的小腹,一阵阵抽搐收缩,整个人剧烈痉挛,膣道死死包裹住肉茎,让白夜飞再难抽动,颠动起的纤腰一抖,结实的美臀紧绷,娇躯抖动,赫然迎来了高潮。
快感如涌,火热紧窄的膣道,紧缠住了肉茎,花谷深处的软肉,更是著了魔一般几乎将肉菇吞了进去,死死地包裹,挤压磨动,白夜飞一阵抖动,支撑不住,攀上了巅峰。
“唔!”
白夜飞抓住翡翠雪白的乳笋,下身奋力往上挺,本能想要将剩下的一节完全插进去,肉菇瞬间膨胀,直插在娇嫩的花心深处,将浓稠炙热的浆液,一股股喷射了出来。
“不、不要射进来……我不要!嗯啊……呀!”
悲怒交集,翡翠的凄厉叫声,响彻入云,激动得昏了过去,白夜飞吃了一惊,连忙出手探她鼻息,确认一切无误,这才放下心来。
“波”的一声轻响,肉茎从粉嫩中泛著淫荡水光的花谷,慢慢抽了出来,才刚拔出,就恶作剧似的用尖端顶了顶被红肿肉洞,马眼轻撞在小巧的蒂蕾上,翡翠的娇躯止不住地又是一颤。
随着拔出,不只白浊浆液流了出来,当中还有嫣红的血丝,象征著贞洁的失去,一并缓缓倾泻出来。
“居然是真的……”白夜飞喃喃道:“这可不 容易,在老家,想看见这东西,恐怕都得上幼儿园去找。”
昏迷不醒,翡翠脸色惨白,玲珑有致的玉体上布满了香汗,纤秀的柳眉不知是痛苦还是舒畅地微皱着,粉嫩的脸颊两侧,带着刚才痛哭时留下的 晶莹泪痕。
发泄过后,药效似乎完全挥发,白夜飞感到自己头脑冷静,再没有一丝邪火狂躁, 合欢散的余毒,应该已经消除不见了,但……胸中有什么东西,好像就此被打开了。
“真是有个烂的春药,如果真有效的话,我就不用硬上了。”
看着这个睡美人,白夜飞试图寻找一些负疚感,没多久就宣告徒劳,自己刚刚杀人都不曾内疚,或许,自己的本性就是个人渣也不一定。
起身穿好衣服,看着翡翠的唇,白夜飞想起刚才险些被咬,忍不住凑上去,趁着她不醒人事,再吻了一吻。
唇分!
手机短信声响起,一个声音直接传到白夜飞脑里。
‘地老天荒,惟爱不灭!隐藏功能开启,每次完成相关程序后,涤除所有负面状态,金叶加一!’
伴随系统音,白夜飞隐约听见金币落下,自己帐上金叶由零增至一。原本完成任务得到的五十金叶,全数充值话费后,帐户里的金叶归零,还以为要到支线任务二完成,才 有希望新增,没想到这么快就增加了,虽然……只加了一。
“吻一下,就能多一片金叶?这太扯了!”
白夜飞为之瞠目,想到自己为了调查张扬,险些把命都送掉,这才换来金叶入手,现在却因为一个吻,直接就多了一片金叶,虽然少,却胜在没有风险,真觉得……好蠢!
一片金叶,啥事也干不了,但胜在入手无风险,如果能反复进行,简直就是一条发财的捷径。
而且,白夜飞注意到另外一点。清除所有负面状态,这句话可不是说笑,如果真能照字面上的意思来进行,就表示什么中毒、生病、虚弱、疲惫的负面状态,都能免疫,甚至连诅咒这种很可能存在的危险,也一并有了解法,这可比一片金叶的奖励宝贵多了!
深吸一口气,白夜飞确认自己意识清醒,没毒没病,还精力充沛,可能真是清除负面状态的效果,再看看翡翠,她已经昏睡过去,一时之间恐怕难醒。
……多吻一下,能再多一片金叶吗?
这个念头,让白夜飞怦然心动,想要实际测试,可还没等他弯腰俯身,一个叫声远远传来。
“阿白,阿白,你在吗?”
“翡翠小姐,翡翠小姐!”
一女一男,赫然是洁芝和陆云樵,白夜飞这一惊非同小可,张扬他们所乘的马车就在门口,洁芝和陆云樵只要一看到,马上就会进来,自己干的事也就立刻暴露,如果他们两个还带着大队人马……
不假思索,白夜飞顾不得收拾,掉头就往窗边跑,直接跳窗跃出,看见不远处有个水槽,猛地往里头一跳,快手快脚洗去身上气味与痕迹,这才循声找了过去。
“搭档,你总算来了。”白夜飞喘气道:“我等了你大半晚……靠,都天亮了啊!”十五章 情在焚身鬼火中
陆云樵会找过来,其实不算意外,这里距离乐坊驻地大概不到两公里,只要找对方向,大半晚时间,摸也该摸来了,倒是连洁芝都跟着过来,这点在意料 之外。
两人沿街叫喊,试图寻人,但后头却没有其他人跟着,白夜飞见他们渐渐来到仓库区,顾不上一身湿透,快步迎上。
“我等了大半晚……靠,都天亮了啊!”白夜飞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不是说要报告金大执事,多带点人来的吗?”
陆云樵摇头,“你又没说怎么找你就跑了,我找了金大执事,他带齐保安,却不知该往哪找,只能分头去寻,洁芝说放心不下,和我一起朝这个方向过来,没想到真遇到你了。”
白夜飞一怔,作梦都想不到洁芝对自己那么重视,三更半夜的,居然冒着风险亲自出来找,着实感动,正要开口,洁芝已抢上一步,焦急道:“莺儿也不见了,你有看到她吗?她和翡翠都是我朋友,我很担心她们的。”
“呃!”
“她和小魏其实是青梅竹马的恋人,都约著以后要回老家成亲了。”洁芝叹道:“这事我没敢告诉别人,翡翠也不知道,我就怕莺儿和小魏急过头,被张扬逼迫,有什么行差踏错……”
白夜飞表情古怪,想说你倒是没猜错,就是迟了不只一步,那两个小情侣不但已经踏错,还被张扬干掉,甚至都反杀张扬,复仇完毕了你才来,现在都已经没你什么事了。
“你们快跟我来!”白夜飞道:“我跟着他们到了一间仓库外,没敢跟进去,在外头盯着马车,整夜也没敢动,好不 容易等到你们,就可一起去探探了。”
陆云樵奇道:“你在外头等了一夜?那怎么搞得满身湿?这里又没下雨。”
“我怕被他们发现,躲在一个大水槽后头,远远偷窥,直到听见你们的声音,怕你们惊动他们,急着出来喊停,就跌到水槽里去了。”白夜飞耸肩道:“快跟我去,我怕他们也听到了,万一有什么动作就不好了。”
“糟!”
洁芝伸手指向天空,那边一缕浓烟直烧上天,隐约更可以见到火光,“他们躲的仓库,是那个方向吗?”
“糟!”
看见黑烟横空,这下连白夜飞都吓到,顾不得再圆谎,拔腿就朝仓库方向跑,脑里是满满的困惑,自己离开的时候,那里面不是死人,就是睡美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了?
三步并两步,跑到仓库外,几个 窗口都有浓烟往外冒,里头已经烧了起来,那些麻袋、豆谷全是易燃物,一着火立刻便烧得不可收拾,洁芝和陆云樵看了,都相顾失色。
陆云樵讶道:“怎么会烧成这样?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洁芝尤其着急,“翡翠和莺儿呢?怎么都不见出来的?”
白夜飞没有回答,心中也充满同样的疑问,却没有原地等待,二话不说,就往已经燃烧起来的门口冲去。
“阿白!”
洁芝失声叫出,旁边陆云樵伸手去拉,不想白夜飞冲动涉险,却没能拉住,眼睁睁看着白夜飞迎著烈焰,一头冲入火场里去。
陆云樵错愕难当,“他在想什么?一晚上在外头盯着这里,不敢靠近怕危险,怎么一看到起火就往里头冲?火场里面不危险?”
洁芝摇头,答不出这个问题,已经冲入火场的白夜飞更答不出。
迎著飞腾烈焰与浓烟,白夜飞一下被呛得流泪、咳嗽,皮肉灼烫,高温从四面八方迫来,如果不是因为全身衣物都浸过水,现在很大可能已经烧起来了。
火情之险,比早先面对张扬更甚,白夜飞却完全没有考虑这些,甚至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灼痛,只顾著摀起口鼻,在欺黑烟雾中找人。
杀了人却没有罪恶感,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这点白夜飞是心下清楚的,但就算是为恶,自己也还有 底线,有些起码的责任感,而把一个女孩弃在火场里不管,坐视她被活活烧死,这事既没有 底线,也没有半点责任!
原本自己是可以救翡翠出去的,只要把她顺道带出去就行,可自己因为想要掩饰,独自离开,假若翡翠因此死在这里,自己估计不悲不痛不伤心,但往后一想起此事,一辈子都会为此郁郁,这感觉……太糟糕了!
“有人吗?咳咳,有没有人?”
依著 记忆中的位置,白夜飞穿过已烧成火墙的货物堆,来到仓库深处,看到那张已经烧到垮掉的桌子,油灯砸在地上,火焰疯狂蔓延。
油灯是仓库里唯一的火源,看来是有人碰了桌子,砸了油灯,才导致这场大火,而若排除三名死者诈尸点火的可能,嫌疑引火者的身分昭然欲揭……
眼中不断流泪,白夜飞用已经半干的衣袖遮口鼻,反复在火光中寻找,喉咙又干又痛,好不 容易才在左侧黑烟中,看到一双雪腻的白色玉足。
翡翠倒在地上,绑眼的布条已经脱落,双手却仍被紧紧捆住,正蜷曲著娇躯,躲避周围的热火。
“翡翠小姐!”白夜飞大喊出声。
清亮高亢的少年嗓音,引起了翡翠的注意,她如画的眉目被薰黑,手脚有小块烫伤,以为就要这么死在绝境,正自惊恐,陡然看到有人出现,仿佛看到生命曙光,急急应了一声。
“救我!快救我……”
声音刚喊出,翡翠意识到自己的衣不蔽体,身躯急急一缩,却是藏头露尾,不管是想缩腰,还是藏胸,都会让某些不应露出的部分,更形暴露,心里一急,热泪夺眶而出。
最难受的一瞬,身上陡然一凉,一件半湿的外衫覆蓋了上来,大幅隔绝了高温,带来清凉,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出现在眼前,挡住了周围飞焰,温柔可靠的微笑,仿佛是照破黑暗的一道光。
“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我会负责把你平安送出去!”
少年的爽朗声音,在翡翠心头泛起涟漪,特别是当绑住双手的绳索被弄开,终于得到 自由,她泣不成声,在少年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前走。
“别哭……别哭,今天晚上,你受苦了……来,跟着我走,脚下小心……出了这里就没事啦!”
年轻的声音,在周围烈火焚烧的逼剥声中,格外给着人 安全感,翡翠眼中朦胧,好像回到小时候,走在老家的泥泞路上,娘亲也是这么牵着自己,一口一个小心,慢慢走过了去,那时的自己,脚下蹒跚,心里却很安乐……
……好想念那个时候啊!暖暖的日头,自家农地里金黄的稻穗,娘亲在小灯下揉出的面饼,被铁板烤得香喷喷的……
“谢……谢谢你……”颤抖着声音,翡翠急切地想表达感谢。
“不用谢,你不该谢我的,我……”少年面上的微笑,忽然变得凄厉、惊惶,急吼出声,“快走!”
一把推来,翡翠猝不及防,被推得跌飞出去,撞到墙壁,外衫的袍角险些就要烧起来,她心中慌乱,正不知为何,就看见堆叠得高高的麻袋火墙,应声垮塌下来,烈焰扑面,热浪狂袭,把好一大片地都埋在里面。
火墙的位置,就在刚才位置的左侧,如果没有被那少年大力推开,现在几十个火麻袋倾倒,直接就会把自己埋在里头,不用几下眨眼,便成为焦尸一具。
而那个临危推开自己的少年,翡翠的眼角余光,看到他试图跃出躲避,就慢了一步,被崩落下来的麻袋火堆砸个正著,深深埋在底下,上面只能见到一片烈火烧得炽烈。
翡翠瞪圆双目,想去把人拉出来,可大火在前,连想要靠近一步都烫得厉害,而烈焰灼灼,眼中所见全是燃烧,根本看不到人影,又要从何拉起?
“救、救命啊……”
回头看去,周围墙壁都已着火,大门口尤其烧得厉害,烈火早把逃生之路阻断,翡翠目光茫然,青竹般纤瘦的苗条身影,在炽焰、热风中巍巍站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情绪骤然崩溃,声嘶力竭地痛哭。
“救他!谁都好,快来救救他啊!”
“他为了救我,被埋在底下了,你们谁来救救他啊!”
“他就要死了,帮我救他,快来人……呜呜,快点来人啊!”
用尽力气的哭喊,翡翠面颊热烫,心里却一片冰凉,清楚地晓得不会有人回应,不会再有第二次好运,不可能再有人像那个少年一样,冒着大火冲进来抢救了……
“轰隆!”
一下剧烈炸响,从左侧传来,已烧成一片白壁的土墙,承受巨力冲击,猛地一下爆开。
砖石共烈焰乱飞间,一个国字脸的少年昂首阔步,踏着碎石进入,每一步都是那么稳而有力,堂堂正正。
洁芝跟在后头进来,表情既惊且疑,不断在国字脸少年的身上打量,好像看见了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事,难以置信。
穿火而来,陆云樵直直来到翡翠的面前,环首一周,皱起眉头,“翡翠小姐,请忘掉你现在看到的东西,还有,我家搭档呢?他应该早就进来了。”十六章 找到你了
舍身救人的时候,白夜飞其实没想那么多,至少“舍身取义”这种事,压根就没想过,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纯粹反应动作,看见着火的麻袋堆倾落,想也不想,下一刻就把翡翠给推了出去。
推出去了,脑子才开始运作,看着那一大堆的着火麻袋,朝自己乱石般倾落,意识到处境危险,想要往旁边跳,却已经慢了一步,被砸个正著,掩埋起来。
直至火烧在身上,脑中才暗骂自己蠢得可以,好不 容易都快要脱险了,居然惹出了这问题来!不过,如果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先选择把翡翠推出去,这不是什么伟大,只是最起码的责任。
与翡翠素昧平生,但……拿了人家的好处,得还!
白白占了女孩子便宜,还眼睁睁看她被烧死,这种事太恶心、太不愉快了,和这份不快感相比,风险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被着火麻袋埋起的一瞬,白夜飞想说这次完蛋了,即使不死,起码也是全身八成以上的三级烧烫伤,但在痛楚到来的同时,脑中一个 画面浮现出来。
是那本黑色的电话簿,当中的一页,其中的一格,本来写的是弯曲神文,但投映入脑海,字体开始扭动,发生变化,迅速变成自己能够读懂的文字。
‘冰蚕镜蛊(幼生):水行生命体,形如冰镜,释放寒气,制造零度以下的低温,影响范围十平方米,普通人接触,寒伤足以致命,需以热火驱之。每次召唤费用:十金叶。’
‘请问是否召唤?’
大喜过望,白夜飞压根就没有考虑,直接就花出了十金叶。动念只在百分之一秒间,烧灼的痛楚几乎是才刚生出,就被彻骨的寒意取代,白夜飞犹如身入冰窖,冷得猛打哆嗦。
周围漆黑一片,隐隐约约,白夜飞好像看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很像六角镜一样的冰面,没有眼睛或是口鼻,却让人感觉得出是生命体,在黑暗中发著萤火般的微光,晶莹剔透。
……那就是,冰蚕镜蛊?
念头微微在脑中一闪,白夜飞很快发现不对,原本以为的情况,是冰蚕镜蛊释放的冻气,能与焚烧的烈火相抵消,保护住自己不被烧死,却没想到冻气的威力,远远超过烈焰,所经之处,不光是火焰立消,还结起一层薄霜,迅速厚化成冰。
白夜飞意识到危险,更为之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避开了烈火之焚,却要给活活冻死!但此时想要 挣扎已然迟了,不说肢体僵硬冻凝,光是那压在上头的几十袋重物,就压得自己连指头都没法动一下。
心里叫着糟糕,白夜飞受寒气所侵,渐渐失去意识,眼前只剩彻底的黑暗。
黑暗中,时间没有意义,分秒流逝,似乎要将一切归于 永恒的无,白夜飞陷入了很长的沉睡,正以为会这么持续到永久,两道光华骤然划破长夜,让漆黑的世界亮了起来。
……好亮!
白夜飞被照得睁不开眼,要运足目力,才勉强看见那两团强光内的形体,赫然是……一刀、一剑!
长刀清晰,长剑模糊,漂浮在高处,犹如星辰闪烁,看似遥不可及,却散发直透神魂的吸引力,无声召唤。
……叫我吗?
顺从召唤,白夜飞本能将精神探去,想要“看”得更清楚,想要窥探其中玄妙,却突然生出奇特感应,接着,半空中异象纷呈。
长刀悬空,蓦地奇光涌动,飞焰流转,幻化出一名红裳女子,明明带着面纱,只露出眉眼,却慧黠灵动,让人知晓她肯定是一名绝色美女。
这名面纱美女,似乎也看见了白夜飞,朝他怒目而视,身后的飞焰旋动,幻化成一只火焰与五色彩光构成的巨鸟,好像是传说中的凤凰。
白夜飞迎着她的怒目,莫名其妙地想笑,却又弄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感觉,而没等自己想明白,注意力就越过了刀,朝更远方模糊的长剑靠去。
长剑如针,似月孤悬,周围一下风雪大作,极寒气息凝化成一道道坚冰,建构雪山冰湖,拔地而立,天上一轮冰雪孤月,映照出一道凄清孤寂的倩影。
明明只是背影,连眉眼都看不见,这道倩影的仙姿,却令人惊艳,想要一睹她正面的芳容,更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惜,想伸手过去,将她轻拥入怀,呵护备至。
凝视这道背影,白夜飞的感觉与刚才 不同,没有任何想笑的感觉,一颗心为之绞痛……很痛……
……这都是什么?
欢愉与痛楚,先后袭来,白夜飞手揪住心口,大口喘气,脑中思考,这两道女子身影是谁?为什么出现在刀与剑的后头?这两把刀与剑……又是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没等白夜飞理出头绪,刀、剑和两名女子的幻影,便一齐消失,取而代之出现前的,是一名比那两名大美女,更让人心惊胆颤的清丽少女。
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五官细致至极,美得动人心魄,不像是活物,更似一具精心打造的美丽人偶,她一只眼只剩个凄厉的黑洞,不住往外淌著鲜血;还完好的另一只眼睛,充满空洞、虚无的感觉。
白夜飞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美女,也没见过这么冰冷的气质,她代表的不是冷漠疏离,而是没有一点感情,如同机械,好像只要与她多看一眼,就会被拖进某种灵魂的禁锢,永难挣脱。
邪艳的血目少女,用她完好的那一只眼,遥遥看来,刹时,白夜飞心头骤生一种强烈的恐怖感,生命中仿佛再没有哪一刻,比当下更接近死亡。
“……找到你了!”
声音在黑暗中回响,将寂静彻底打破,白夜飞骇然欲绝,不顾一切地挣动,想从这里逃开。
这一动,白夜飞骤然清醒过来,眼睛一睁,什么刀、剑、血眼少女,全数消失不见,甚至也不是漆黑,十多袋燃烧的货物,一起被大力掀飞,火光中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伸来,抓住衣领,猛地把自己给揪了出去,两张脸险些撞著,四目因此相对。
因为距离太近,白夜飞一下没有认出人来,只觉得对面那双眼眸,神光内敛,蕴含英气,心下不由一怔,想说这是什么人物?
“你……”
略为仰头后退,拉开距离,白夜飞才看见那张熟悉的国字脸,吓了一跳,刚才所见的东西仿佛错觉,什么神光、什么英气,全都没有剩下,看上去就是一个略带土气的国字脸黝黑少年……就是他的手劲确实挺大,估计是粗工做得多了。
“搭档,你没事吧?”陆云樵上下打量一眼,“奇了,烧得那么厉害,你身上没什么烫伤,还有些凉凉的……你这身水是从哪冒出来的?”
白夜飞打了一个寒颤,强笑道:“这还用说?不是早告诉你我掉进水槽里,不然这身水难道还是我自己尿的?”
陆云樵侧头想了两秒,神色忽变,像是触了电一样,急忙把手从白夜飞身上缩回,还连退了两步,谨慎拱手道:“原来白兄身怀绝技,在那样的死地中都能自救,数我眼拙了,佩服,佩服。”
白夜飞无言以对,脑里还有些糊涂,能够理解陆云樵把自己揪出火堆来,却想不出他是怎么闯入火场的?正要开口相询,忽然一个纤巧的身影急投入怀,猛地将自己给抱住。
“阿白!你……你怎么样?”
用力抱住白夜飞,洁芝俏脸上赫然有泪,显是刚才真的急坏了,“火烧得那么大,你一声不吭就往里头冲,你真是……太勇敢了!我都没想过,你这么有侠义心!”
声音欢喜中还有着敬仰,听洁芝情真意切,白夜飞反倒有些尴尬,不好交代一切是你搞错,我没那么伟大,也根本没想那么多,就这么任由少女抱着,眼泪都擦倒自己衣服上。
不过,有件事倒是挺奇怪的,洁芝和自己的关系,应该只是挺聊得来的朋友,勉强可以算好朋友,但看她现在抱着自己猛哭的模样,似乎……超过了好朋友的尺度,这算怎么一回事?
“啊,对了……”
白夜飞一下想起,左顾右盼,搜寻理应在场的最后一人,在数米外看到了翡翠的身影。
这位大美人穿着自己给她的长衫,娇容惨淡,半跨出脚步的姿势,刚刚好像也很想跑过来,只是被洁芝给抢了先,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做,与自己的目光一对,惊醒过来,端正神色,深深行了一礼。
“谢谢小白兄弟的救命之恩,今天如果没有你两次冒险相救,我已经为奸人所害,成为一具尸首了……唉,可惜莺儿她……”
望向已经被烧成半熟的婢女遗骸,翡翠潸然泪下,脚下虚浮,几欲当场晕厥,洁芝吃了一惊,连忙上去相扶。
小白想上前探看,门口炸裂声响,一股力量把犹自燃烧的大门破开,一名昂藏大汉领着十几号人,大步走了进来,看见翡翠倒在洁芝身上,脸色一变,快步抢上。
“好不 容易才找到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金大执事率众赶到了。十七章 奉天意开趴
这天发生的事,震动了整个乐坊!保安、婢女、杂工一起,绑架女团成员不遂,还闹出三条人命,这事如果传出去,将会是天大的 丑闻,足以断掉希望女团的所有演出机会。
金大执事全力奔走,特别办置的厚礼,一份接着一份送出去,要把事情由大化小,波澜不惊于外界。
三条人命,想不惊动官府是不可能的,但透过人脉与金钱,官府可以简单处理,当天立刻结案,就是方向有些奇怪,还把白夜飞吓了一跳。
“什么?小魏和莺儿是主谋?张扬是被迫胁从?小魏和莺儿得手后想杀人灭口,张扬反抗,三人同归于尽?”
白夜飞猛一拍桌,“这根本就说反了吧?不管怎么看……我是说,哪怕我没看到屋里的真相,也知道不可能会这样啊,从头到尾都是张扬在威迫他们,怎么一进衙门,事情就反过来了?”
陆云樵摇头道:“张扬是本地人,张家在郢都很是有些势力,如果不是这么结案,光张家那边就不肯干休,听说金大执事还给了张家一笔赔偿,才把事情盖下来。”
洁芝黯然道:“那小魏、莺儿不就冤死了吗?明明张扬才是大坏蛋……” 小手紧扯著绢帕,少女心里异常难受,不想对现实屈服,却又没法可想。
陆云樵道:“这恐怕不是董团主、金大执事所关心的,他们最想要的就是把这事盖过去,然后再来算帐。搭档,你算好运了,本来这事差点就掉到你头上了。”
白夜飞“嘿”了一声,记起那天金大执事率众寻到,看见死尸与火场,又惊又怒,眼神立刻变得凶狠,瞪向白夜飞、陆云樵,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
看到那眼神,白夜飞登时知道不妙,自己之前的考虑未够周详,竟然没想过张扬在乐坊内还有同党的可能,据说张扬能够入职,是家里走了金大执事的后门,花钱买来的机会,金大执事才对他特别包容,现在张扬闹出这等大事,金大执事就算不杀人灭口,恐怕也有栽赃嫁祸的想法。
还好,翡翠站了出来,强力证明白、陆两人的清白,力指若非他们的舍命相救,自己早已遇害,用几乎是母鸡保护小鸡的强势态度,从金大执事面前把人保下。
翡翠是乐坊台柱之一,说话的份量不轻,尽管平常冷僻静处,人气不是很旺,却也有一批死忠度极高的粉丝,当中更不乏达官贵人,有她开口,金大执事怎样都不能忽视。
事情就这样被处理,莺儿、小魏是主谋,张扬是胁从,翡翠作为被害者,陆云樵、白夜飞察觉到歹人奸谋,义勇抢救,值得嘉奖,跟着去的洁芝漂亮地打了个酱油!
定性完毕,剩下的处理无非就是钱,不过,从金大执事的眼神,白夜飞明确得到那样的讯息:这事没完!
“唉,真没想到会得罪大执事。”白夜飞叹道:“要在乐坊内讨生活,最该巴结的就是他,现在被他另眼相看,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陆云樵道:“想开点吧,张扬能得金大执事另眼相看,不知花了多少银币,我们一毛没给,就能被另眼相看,这其实就是一种胜利。”
白夜飞哂道:“这是哪门子的精神胜利法?省省吧,要是可以,我还想花点钱,让大执事对我们普通看待就好。”
陆云樵点头,“但可惜你没钱,我也没有……往好处想吧,没了张扬,以后工资都能存下来,钱会慢慢有的。”
“那也是你有!我的工资还要抵医药费,落不到手上。”
白夜飞没好气地说著,洁芝立即接口道:“放心吧,你之前积欠的医药费,连带这次的,都被翡翠姊结清了。”
“什么?”白夜飞一怔,回到乐坊后已经两天,自己连翡翠一面都还没见到,还在想说相见不如不见,哪知她连医药费都替自己付掉了,这可真是……好大 一个人情啊!
洁芝道:“翡翠姊一回来,就去庶务那边,指名要给你最好的药物调养,知道你还有医药费未清,直接帮你都清掉了,又另外留下两枚金龙币当预付。”
陆云樵用手肘撞了白夜飞一记,“你小子好福气,能得到翡翠小姐青眼,后头就不用怕大执事找麻烦了。”
白夜飞原本听得很过意不去,可听到末尾的两个金龙币,不由皱眉,想说琥珀让婢女胡乱买凶,出手订金就是两个金龙币,翡翠留金包养护,也只是两个金龙币,她……手头并不宽裕?
转念一想,白夜飞对洁芝道:“你前次那个朋友,给了前订,喊我帮忙做事的,后头承诺的还算不算数?”
这话纯属提醒,张扬既然死了,自己收下的前订肯定是不会退了,但那边承诺的后谢,不知还有没有戏?若是能再捞上几个金龙币,自己手头就不只是宽裕,完全可以阔绰一把了。
洁芝却完全会错了意,“啊,我差点忘了,燕儿承诺过要让琥珀小姐看你的乐曲,现在该负责实现了,我等一下就去找她。”
陆云樵奇道:“什么乐曲?搭档你还会作曲吗?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才啊。”
洁芝把白夜飞给的几首曲子,轻轻哼了一次,陆云樵摸头抓脸,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最后耸肩道:“怪怪的,不好听,这东西真的可以吗?”
“虽然有点奇怪,但旋律很有意思,听久了之后,感觉其实不错啊,阿白确实是才子。”洁芝骄傲地挺起胸膛,圆滚滚的轮廓,把t恤撑起,让这动作别具风情。
白夜飞没想到自己会收获一名小乐迷,可那些曲子其实没一首是自己做的,受到这样的追捧,着实有些心虚,只能在旁边干笑。
最后,洁芝认真满满地离开,她最近因为常往这里跑,练习量欠了不少,后头要忙着补,怎么都要忙一段时间,还要分心顾上帮忙推荐乐曲的事,白夜飞心中怜惜,觉得她过于尽责了。
洁芝离去前,叮嘱陆云樵要好好照顾,两人之间的互动,忽然熟悉很多,这点看得白夜飞心生困惑,总觉得……好像洁芝、陆云桥背着自己,有了什么秘密。
但至少在当前这时间点,自己顾不上别的事,还有个支线任务要跑,然后为了要降低风险,自己要加强实力,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从那本电话簿想办法。
察觉字体会自行翻译后,白夜飞私下找过机会,用手机的光去扫上头文字,或许是因为权限解封的关系,这次成功启动了变化,部分文字在萤幕亮光底下 扭曲,甚至连封皮都多出了文字。
百役谱!
黑皮电话簿赫然有一个气派的名字,从这里头所感受到的讯息,这就是一本专供神明所用,进行召唤、役使的名簿!
白夜飞是真没想到,自己意外应对得到的奖品,居然是一本这么屌的东西,更屌的是,瑕疵次品的光剑和麻醉药要了三十四金叶,这本百役谱居然只要五毛,和手机合计一金叶,这才是最屌的地方!
“……不对啊,那两件东西是说用就用,电话打call还要充话费,等于剥两层皮,怪不得便宜了,这根本是圈套啊!”
微微摇头,白夜飞越过封皮,钻研里面的内容,花不到三十秒就把这艰难工作完成,因为……压根没什么能研究的。
整本百役谱,列名的一共两百八十七个,当中能够召唤的,只有五个,都是二十金叶以下的“廉价劳工”,估计超过这个价位,不属于当前能够召唤的,手机光照过去,神文就毫无变化,不给人看。
自己充值进去的金叶,还剩下三十五,能召唤的东西只有五个,除了亡魂虫、冰蚕镜蛊的幼体,剩余的三件分别是:
‘土蜘蛛(幼体):土行珍兽,潜藏地行,日行千里,力大无穷。幼体时形态不全,仅以三根刺爪突出地面,直线行进,撕裂一切阻挡实物,每次召唤费用:十金叶!”
‘火烈鸟:火行禽类,长腿类竹,其声如吼,羽毛介乎火焰与实体之间,触物即燃,飞行速度中等,每次召唤费用:十五金叶!’
‘星辰梦蝶:天外异种,生存于青冥,振翅所发的磷光,能幻惑寻常的智慧生命体,为时五分钟。遭遇修练者,幻惑能力将等比下降,每次召唤费用:二十金叶!’
总共五个能召唤的异物,加上还能用一次的麻醉药、光剑,是白夜飞手头仅有的筹码,他很认真思考要怎样才能将这些有效使用。
除此 之外,张扬已死,又要到哪里去找线索,参加那个见鬼的神爱之夜,完成下一阶段的任务?总不会要去张家找线索吧?这个思路听起来……似乎很九死一生,不是给乱棍围殴打死,也会给丧家活活喷死。
“……有冰、有火,有暴力拆迁的,还有 催眠的,我手上还有药。”
细数手中筹码,白夜飞愕然脱口:“老天啊,你该不会要我去开趴吧?”
还在储备实力的阶段,白夜飞希望自己能有一段安静时光,至少,别那么快就有人来招惹自己。只是,事与愿违,当天傍晚,洁芝又一次带着燕儿到访,直接带来了那边的态度。
“我没有委托你任何东西,一切都是你自把自为!你若聪明,就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小剧场
漆黑的山巅上,天地如晦,一身漆黑斗篷的世外隐者,稳坐大石上,对着跪伏在面前的黑袍青年说话。
“镜空术小成,你的修练,到今天圆满结业……我这辈子调教出的杀手,以你最为优秀,只要你想,愿意付出代价,你可以杀死任何人!”
黑袍的青年面无表情,在狂风之中,跪伏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钢铁所铸的人像。
“依照先前的约定,在你结业时,我可以满足一个你的心愿……”
斗篷下,隐者面上的花形刺青,显得分外妖异,“你……想要什么?”
黑袍青年开口说了什么,隐者露出微笑,“这愿望太难,几乎每个人都想要,可惜世上就没有这样的好事……还是换一个吧。”
闻言,青年又说了什么,隐者为之一顿,叹息声起,“……好吧,还是换回之前的那个吧!”
隐者的手,放上青年的额顶,掌下蓦地大放光明,强烈的光芒放射八方,迅速吞没了一切……
◇ ◇ ◇
吞没一切的强烈光芒,炽烈得让人完全无法正视,最终在一下 画面闪动后,整个萤幕归于漆黑。
虚切掉了萤幕,随手扔开摇控器,微笑道:“不是什么很有新意的开头,有个三八说这全无脑洞,老套又过时,但我觉得没有那么糟,你以为呢?”
星海之下,办公桌的对面,与虚对面而坐的是一名男装丽人,虽然作著文士打扮,却美得惊人,唯有脸色白得异乎寻常,没有一丝血色,感觉不到半点温度,仿佛随时都会化散成一堆雪花。
没有直接回答,丽人环视周遭,幽幽一叹,“我没想到,这里真的存在。”
“世间一切尽为虚幻,从没有什么是真的存在,但……你还是找到了阿米巴,不愧是西王母一族的当代主人。”
虚微笑道:“基于尊重,我想问一下,有什么是管理局能帮忙的吗?”
“既然不在昆仑山,我们不提那个名号吧!在这里,我是雪歌……”
雪歌静静道:“有 一个人,对我很重要,他离开的时候,留下一本册子给我,说等我悟透了里头的曲子,听得见 雪落下的声音,他就会回来。”
丽人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漆黑的封皮,整本簿子看来很薄,看来没有多少内容,就只有黑色封皮上看来是随手提下的三个字: 听雪谱!
虚平静道:“很有创意的拖延理由,那么,你听见了吗?”
“里头只有一首简单的曲子,无关 雪落,我在圣山上等了很久,听足千夜降雪,都没有收获,我……很迷惘。”
雪歌道:“直到有一天,我病得很重,周围很静,我忽然听见 雪落地那一瞬的声音,很响、很清楚,很……孤寂,因为周围什么别的声音都没有。”
虚微微一笑,“看来你已经悟透了。”
“是的, 雪落下的声音,就是寂寞的声音。”雪歌抬起头,眼中并不冰冷,只余深深的遗憾,一滴泪水流淌下来,“这是他留给我的声音,而我也终于明白,已经发生的一切无法改变,有些人……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很好的领悟。”虚饮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这杯咖啡一秒前甚至不存在,“但你还是找来阿米巴了,你希望这里能为西王母效劳什么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应该要明白了,只是……心里还有些放不下吧。”
丽人的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上凝结成冰,“但什么也需要代价,如果我希望换取一些帮助,要支付些什么?”
“说到这个,昆仑山上确实有一件东西,让我很感兴趣。”虚正色道:“传闻西王母一族,有一本百异书,广载鲲仑之内的诸般异物,封藏神魂于内,不知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呢?”
风,轻轻吹过。
桌面上除了黑色封皮的簿子,又多了一支金色的卷轴,表面写着“百异书”三字。
对面座椅上,不见丽人,只有一堆与人同高的积雪,迅速融化,渐渐垮塌。
虚抄起桌上的两份东西,一支卷轴,一本黑色的簿子,左右看了看,摇头叹道:“一个是好处,一个是麻烦,后头估计还会更麻烦,这份委托……资不抵债啊!”
神手拂过,金色的光点,渐渐融入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