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老田使劲摇头说:「真没有,真没有……」说着,瞥了一眼谢飞,转移话题
问:「你们村听说搞大棚和无土养殖这几年赚了不少啊,你们村的领导挺有正事,
原来远近闻名的贫困村,现在做的风生水起的。」
对种地这些事,谢飞已经是完全陌生了,他只能象征性的点头附和着。
「饮马河子的老大姓董,这人挺有能力。」中间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终于
开口了,这是谢飞进来一下午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听到有人议论起身边熟悉的人,谢飞没插言,安静的听他们议论。
「我家五里河子的,我们屯子的木耳和蘑菇都是跟着他们饮马河子借光卖出
去的,都是那个姓董的人给联系的买家。」
五里河子和饮马河子相邻,基本就算是门挨门的邻居。
六十、
不过听到这个人聊这些,谢飞心里倒是有些犯嘀咕起来,按照这人的说法,
董老三这几年应该赚了些钱,可是这次回家看到的情况,没感觉家里的生活变得
多好呀。
「不过那个老董好像在村里名声不好,我听人说他在村里很 霸道。」说着,
那人扫了一眼谢飞,看谢飞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才接着说:「我听说的啊,都说
他在村里说一不二,看上谁家媳妇就一定会上了谁家媳妇。」
谢飞没吱声,静静的听那人讲,心里有些打鼓,不过还是觉得董老三这人虽
然有些 霸道,不过还不至于像外面人传说的那么嚣张吧,这个法治社会,如果他
真的那么 霸道,不是早就会被人告到蹲监狱去了?
「我操,那么牛逼?」那个胖子有些不屑一顾的说。
老田也问:「现在村里的霸头子都这么牛逼了?还看上谁就要上谁?他是土
皇上啊?」
中间那个无奈的笑着说:「我也不信,我都是听他们瞎吹牛逼说的,不过他
有个跟班的叫二权,出手打人是真狠,今年春节时候来我们村收账,就把我们村
的 一个人打医院去了。」
东北人自古以来崇尚武力解决一切,这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谢飞一直都很清
楚。
看来这个二权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秉性也一直没改,还是整天打架生事的。
「这年头还有人整天喊打喊杀的?真没意思,一点头脑都没有。」老田摇头
说。
中间那个人脸上有些纠结,腮帮子动了半天才说:「我就是没脑子,才犯糊
涂捅了人,我妈在家肯定都哭死了,我媳妇大着肚子,也不知道咋样了,那人要
是死了,我肯定得给人家偿命,她们两个老娘们可咋活呀?」
老田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人家的心窝子里了,感觉有些不妥,赶紧转移话题说:
「老七,你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敢说你肯定祸害过不少小姑娘。」
那个最里面的胖子就是老七。
老七堆起满脸的横肉笑着说:「这年头能鸡巴碰到几个真小姑娘?小姑娘真
没祸祸过几个,也就三四个吧,小媳妇没少弄,尤其是刚结婚没几年的,有了孩
子没多大的,这种最鸡巴好上。」
谢飞心里一阵烦躁,自己的妻子好像正符合他的说法。
老田点头说:「是,刚生过孩子的,一般都是在家突然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地
位从主角变成了配角,而且胸也下垂了,逼也松了,老爷们也就整天不着家了,
肯定是一有外面的诱惑就中招。」
老七坏笑着说:「我去年上过一个小学老师,哪个学校的我就不说了,那女
老师的刚生完孩子,还没断奶,抱着孩子来找我干,我干到一半,那女的涨奶,
喷了我一身,完了她一边给孩子喂奶,我在后面一边干,可他妈刺激了。」
老田笑着说:「好多卖逼的也都是孩子不大,出来卖。」
老七满脸不屑的说:「我从来不找职业卖逼的,我只对良家妇女感兴趣。」
老田脸上有些挂不住,偷偷白了一眼老七,没接茬。
说起女人,满身肥肉的老七开始眉飞色舞的拉开了话匣子。
谢飞懒得参与这种话题的讨论。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在这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时间慢得像蜗牛在过马路。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妻子已经跟着董老三他们回去了吧。
但是那个曾经养育自己长大的小山村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安全的家吗?为什
么自己心中会如此的担心和不安?为什么隐隐感觉妻子正在面对一场无比凶险的
危机?
妻子现在应该还没睡下吧,她是不是在惦念着自己的丈夫,她一定是在哭吧?
那个流氓二权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去骚扰她?谢飞心里像是给人用力的按着,有些
喘不上来气,最后甚至连嗓子里都梗塞起来。
到了睡觉时间,被看守喝令赶紧躺下睡觉,谢飞都是恍恍惚惚的。
哪里睡得着?
身陷囹圄,失去 自由,被人像喝令一条狗一样呼来喝去。
人绝对不能犯错,犯了错进到这里面,就不再是人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是给人踢醒的,醒了,就发现
自己的嗓子已经肿到说不出话了。
「瞅你着怂样,你这点事还用的着上这么大的火?」老七看着满脸疲态的谢
飞说。
谢飞也顾不得反驳,头昏脑涨的的坐起身,却发觉自己连坐都坐不稳了。
老田挨着谢飞,第一个发现谢飞的异样,赶紧给看守进行了报告。
看守见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很快给扔进来大小不一的几个药片,老田接过来,
也没水,直接塞到了谢飞的嘴里。
这几片药把谢飞折腾够呛,本来就嗓子肿痛,吃药又不给水,着实咽着吃力,
废了好大劲才把这几片平时根本不当回事的小药片吃进肚子里去。
「咋上这么大的火?是不是惦记媳妇儿了?」老田笑着问迷迷糊糊的谢飞。
谢飞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也说不出话,也没什么动作。
老田一脸猥琐的伸了个懒腰,一边吧唧嘴一边把手摸向自己的裤裆,用力的
抓了几下,嬉皮笑脸的说:「我也想我乖女儿了,妈了逼的,出去立马去沈阳找
她,说啥也要把她按床上使劲操一顿!」
谢飞虽然头昏脑涨的,不过还是听到了他口中的话,有些惊诧,转头有些难
以置信的看着老田。
老七在一边接茬说:「你说那女的多大?21?」
老田点点头,老七也有些纳闷的问:「你他妈有个二十一的小媳妇儿还出外
面嫖?」
老田有些郁闷的表情说:「我也想把她娶回来当媳妇,一天到晚搂被窝里多
得劲,可惜呀,人家要上学,再说她也有男朋友了,和我就是图个钱而已。」
「你这一天的也没个准话,你说你现在生意做得不好,找个小姐还要找10
块以下的,这咋又有钱养个女大学生呢?」老七困惑的问。
「这叫啥?这叫早上豆腐脑,晚上夜总会,该省的省,该费的费!」老田满
脸坏笑的说。
「不过老田你这岁数来说,你还真他妈的挺旺盛啊。」老七赞叹。
老田满脸自豪的说:「那是,跟过我的女的没一个不来找我第二回的。」
坐在老七旁边的抢着说:「找你要钱的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
正在说笑间,看守在门外叫所有人靠墙站好,然后开门单独把中间那个捅了
人的提走了。
「完了,他捅的那个人死了。」老七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