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也不了解家里的情况,只好跟着说:「会好的,以后一定会好的。」
大叔问:「对了,董老三今年刚选上村长了,你家大玲子告诉你们了吧?」
谢飞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关于这个人的任何消息他都不想听,但是在外人
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点点头,敷衍道:「嗯呢……」
那大叔眼角突然流出一丝莫名其妙的闪烁,试探着问高琳娜说:「那老谢家
媳妇儿是哪里人呀?你们没在村里摆酒吧?要是摆了我肯定知道。」
高琳娜那急忙回答道:「我是广东人,我头一次跟他回这边来。」
谢飞接着说:「我们在深圳定居了,这次是送我妈回来和我爸安葬在一起。」
大叔瞥了一眼谢飞怀里抱着的骨灰罐,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唉……我也听
说了,你妈也真是,辛苦了一辈子,受了一辈子委屈,到老了,儿子有出息了,
人没了,唉……」
谢飞眼角早已开始湿润了,高琳娜更是忍不住开始掏出纸巾擦鼻子。
谢飞见大叔对自己家那么了解,便问道:「请问您贵姓?」
大叔笑着说:「免贵!我姓孙,你家不是住村东头嘛,我家就住村西头,孙
丽娟,孙丽娟不是你们同学吗?孙丽娟是我家二 丫头。」
谢飞猛然想起一个上小学时候经常欺负自己的胖 丫头,笑着点点头说:「不
好意思孙叔,我也是走了有十几年了,家里人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孙大叔说着又叹了口气说:「我家老三在北京打工,也是出去好多年了,这
个兔崽子也不想家, 过年过节都不回来!还有赵广志家的傻子,把脚砸坏了,现
在整天在家里作,啥时候把他妈逼疯了他就老实了……」
谢飞两口子也无心听孙大叔的唠叨,眼看着远远的路尽头出现了一排整齐的
白杨树,树下星星点点地可以看到几间红瓦屋顶,再定神望过去,一座小桥已经
清晰可见。
谢飞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一只手紧紧的揽着骨灰罐,一只手用力地抓着高琳
娜的手。
高琳娜却异常的兴奋和开心,像个开心的小女生般把头仰起来使劲地去呼吸
山里面透彻又富含着一丝泥土气息的新鲜空气。
趁着高琳娜仰头挺胸享受山里纯净的空气,老孙头却忍不住把目光在她穿着
t 恤被撑起的圆满丰润的胸前来回的溜了好多遍。
谢飞其实早就注意到孙大叔的眼神不规矩,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随着
三轮摩托距离村口越来越近,他的视线中早已注意到村口路边一个瘦弱的抱着小
婴儿的身影。
那身影也在朝村外的方向张望。
当那人终于看清过来的三轮车里探出的头正是自己苦苦等候的亲弟弟时,她
立刻泪流满面的大叫起来:「二胖!二胖啊!」
这个小名只有家里最亲的人才会叫,谢飞没等车停稳就飞身跳了下去,巨大
的惯性加上乡村土路的坑洼不平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引得身后的高琳娜惊呼
了一声,不过谢飞还是蛮灵活的,迅速保持了平衡,冲到姐姐面前,咧着嘴笑着
问:「姐!你咋出来了呢?不是得坐月子吗?」
谢玲白了他一眼,脸上还挂着泪珠子,胡乱抹了一把说:「你傻啊,咱妈都
七七了,我还做啥月子?」
「老四是姑娘还是小子?」谢飞问。
「还是 丫头……就没那养儿子的命。」谢玲一边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说。
谢飞瞅着姐姐怀里的孩子得有两三岁了,问:「这是老三?」